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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不多時便感覺舒服不少,人也有些精神了。
大漠裡毒辣的日頭無情地照曬著他們,她感到一陣目眩,汗如雨下,這才知道,即使是沒有人追來,逃亡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這樣的境況也不知維持了多久,她只覺得腦子裡似有蜜蜂一般,嗡嗡作響,人也處於半昏迷狀態,這才想起淵給的那枝雪樺,從懷裡掏出時還能感到衣衫的冰冷,握在手中,更是立時感到清涼,似一支冰雉一般,源源不斷地向掌心傳來涼意,彷彿日頭也不那麼毒烈了。
她偎著雪樺枝閉目養神,饒是有雪樺解暑,也難擋大漠熾人的暑氣,曬得她昏昏沉沉,此時的她正處於冰火二重天中,意識漸漸模糊了,最後竟在馬背上睡著了。
老爹也不吵她,讓她如此睡去。耳邊的狂風似乎也隨著她的入睡而漸漸輕柔,撫著她的髮絲緩緩地擺動著。雪樺上僅有的一小抔雪也溶化在她的懷裡,打溼了她的衣衫和麵容,晶瑩的水珠沾在細長的睫毛上,泛著點點珠光,水珠順著馬背緩緩而下,滴答滴答,在乾燥的沙漠地上留下些微痕跡。
似乎是炎熱得到了驅散,她的嘴角竟泛起了一抹甜美的笑,老爹看見了,也笑著拂拂她耳邊被吹亂的髮絲。
她似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奇怪的夢。隱隱約約看見一個女人向她招手,雍榮華貴,金釵玉鈿,銀飾翠鐲,一身的華器叮噹作響,面容卻那麼模糊,只能看見她笑得親切,聲似泉水擊石,親切得令她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向著那個女人招手。她想走過去,看清那個女人,可步子一邁,眼前的一切便支離破碎了,驚得她出了一身冷汗,猛然睜開雙眸。
老爹察覺了她的異樣,輕聲問了句:“怎麼了?”
她只是搖頭,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夢很短,她卻彷彿過了很久,連眼前的景象都變得不真切了。
再看看眼前之景,日頭隨著中午的來臨而愈加猛烈,一棵樹也沒有,目之所及除了沙漠還是沙漠,令她有些目眩。
淵頭也不回,邊策馬邊說道:“再過一會兒,可到一座小村莊,我們且先在那兒休息片刻,再做打算。”
這才使她感到些微安慰,緊了緊手中的雪樺枝,再度閉目養神。
也不知睡了多久,才聽見有人喚她,微微睜開眼來,已到村莊,連一塊指明村名的牌子都沒有。人並不很多,這有幾十間低矮的平房,築以石板,覆以茅草,如此便是一間屋子了。
所幸的是,村子裡隔幾戶人家便有三三兩兩的樹木,才使得這個處於沙漠腹地中的村莊不至過於炎熱。
村口有一間小茶鋪,一個小夥計正坐在板凳上,頭靠方桌,翹著二郎腿打盹,淵連喚幾聲,他才醒來,連忙招呼他們坐下。
待坐下之後,她才細細觀察這小二,應是個羌羯人,年紀雖輕,卻已長得頗為高大。淵見她看得出神,笑道:“無需再看了,他僅是一般人,並非喬裝。”
她也報以一笑道:“縱然是喬裝之人,有你們在,我又何需擔憂。”
甘蘭抿嘴笑道:“倒也不是這麼說,我們這些人皆是沒有武功的,除了淵善毒之外,我們三人是善藥的,並不見得能護你安全。”
她對答道:“若是打不過,還可以跑呀,你們不是都善輕功嗎?皆是逃亡,不逃怎行?”
聽了她這話,眾人都笑開了,笑聲嚇得枝頭幾隻叫不出名的鳥兒四散逃開,只留下搖搖晃晃的枝椏,這樣的境遇,任誰也想不到他們是在逃亡。
小二斟上了些茶,又應著他們的吩咐來了幾碟家常小菜、粗米糙飯,大約是許久沒有這麼多客人關顧了,小二的態度格外好,上菜也很快。這餐飯雖簡陋,他們卻是吃著安心,在未來漫長的逃亡生涯中偷得了這半日閒。
吃著吃著,她說道:“淵,這菜做得可真不怎麼樣,跟你做的比起來可差遠了。”她也只是這麼一說,並無挑剔之意。
淵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以後,還不一定有飯吃呢,將就些吧,我們這是逃命,不是來遊玩的。”【奇書網﹕。qisuu。】
她衝淵調皮地吐吐舌頭,又埋頭吃了起來,淵也回了她一個微笑,輕描淡寫地夾了些青菜入碗,細嚼慢嚥起來,好似在品嚐美味佳餚一般。
偶爾有些人路過,也皆是羌羯一族的,幾乎不見中原人。這本非怪事,只是她看著看著,心生出一些疑問,這些羌羯人活潑熱情,與在颸風城所看到的可謂大相徑庭,僅是城裡人與鄉下人的差別嗎?她呷了一口茶,暗暗想道。
待酒足飯飽後,淵說道:“我們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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