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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聲音飄了過來;聽得有些不真切了:“既然林公子的傷好了,我們也不便強留人家在此住下。雖然兩位在雪樺園的日子真真讓雪樺園蓬蓽生輝,不過沉霖說得也對,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歸屬,是時候說再見了。”他們回頭一看,淵斜倚在門邊,微笑著對我們說,陽光在他的身後穿過,他的身後是萬丈的光芒,那麼耀眼,那麼神聖。
林濂睿也趁機說道:“承蒙您的照顧,晚輩的傷已經好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叨擾您了,您慈悲濟世,藥費分文不收,我們已是極為感激了,再在您這兒白吃白喝,就顯得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太不厚道了。”他說的時候神色很正經,天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對甘大夫那神秘的治療恐怕不知罵了多少遍了吧?
甘大夫見他們執意要走,也不好挽留,只是囑咐了幾句,便道別了。淵在園子門口和沉霖噓寒問暖,直到林濂睿不耐煩了才揮手告別。只是甘蘭一直都沒有出現,或許此時她不方便露面吧,畢竟見得越多,越容易露出馬腳,沉霖暗想。
她依依不捨地回頭看著雪樺園,一般人都應有這般舉動,唯獨她沒有便顯得獨特了,即便是離開了,這戲還是要做足的。林濂睿倒是大步向前走,絲毫留戀之情都沒有,想必在為擺脫甘大夫的特殊治療而歡欣雀躍吧。
一路上,林濂睿買了些乾糧和水(沒想到他幾個月前偷的錢包還在!),便與沉霖上路了。
穿過了鬧市後,是颸風城的東城門,他們來時走的是南城門,這裡是居民區,白天幾乎沒有人,男子或是做生意或是種地,女子也不閒坐家中,帶著自己的一些手藝或是小吃沿街販賣,和中原女子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截然不同,羌羯女子的膚色也因此呈黃色或棕色,不似中原女子那般細膩白淨。
站在城門前的林濂睿對她說:“你決定好了嗎?這一去,我許是再也不會放你走了,倘若你想反悔,便趁我還未把你帶走前。”
她有些好笑地看著他說:“我若是現在說要走,你就放嗎?”
他沒有回答,背對著她看黃沙漫漫攪天飛,忽然一個轉身,臉上還是那自信、迷人的笑容,一把抱住她飛出城門,在她耳邊低語道:“死也不放。”
大漠風光自古被無數文人騷客所傳誦,王維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范仲淹的“千嶂裡,長煙落日孤城閉”,誠然,大漠的景色壯麗、蒼茫,初到時總覺得震撼,但是久了眼睛也會疲倦,清一色的黃沙遮蔽了雙眼,太單調了。
沉霖索性閉上了眼,在林濂睿的懷中閉目養神,大漠雄勁的狂風在身旁擦過,一掃沙漠的炎熱。
不知不覺中,她進入了夢鄉,夢中似乎有人在輕輕地吻著她的臉頰,一如年輕的母親甜蜜地吻著初生的孩子。她微微睜開了眼,看到的仍是飛沙折白草。
林濂睿低頭問她:“怎麼不睡了?餓了嗎?”似乎自從她的肚子抗議幾次後,他開始關注她的肚子了。
她搖了搖頭,對他說:“我不餓,若是你累了便休息一下吧。”她只是關心他而已,他卻仰天大笑,眼睛裡閃爍著邪異的光芒,對她說道:“胡人的地盤,我一刻也不想多呆。”
語畢,加快了腳程,狂風呼嘯而過,他們正向著一片未知的土地前進。莫名地,她的心一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說不出緣由,她回頭張望,身後只有茫茫大漠,連一隻飛鳥都沒有,只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在逼近。她搖了搖頭,似乎在否定什麼;又似乎在預設什麼。
當他們停下時,已是晌午了,毒辣的日頭無情地照曬著他們,四處是荒涼的沙漠,偶爾能看到一些仙人掌,卻連遮陰的小樹都沒有。
林濂睿卻不知從何處變出一把油紙傘來,對她狡黠一笑,撐了起來。白色的傘地上是碎花紋案,看起來頗為斯文,想不到他還有心思細膩的一面,和粗獷的外表一點都不相符。
他坐在了沙地上,青紫色的衣衫鋪散開來,與眼底的精光相映襯著。他示意她也坐下,隨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布包,與拳頭一般大小,散開來是一些薄荷葉,他把布平鋪於地上,用小石子將薄荷葉壓在布的四角之上。說來也怪,明明只是看著這些葉子,卻有一種透心的清涼,驅趕與大地相連的熾熱觸感。
他拿出了早上買的乾糧,只是兩個普通的包子,她一口咬下去,沒有什麼特別的,面是普通的面,味道也還是普通包子的味道。不知為何他卻盯著她看,手裡捧著包子也不吃,彷佛她不吃完他便也不吃一般。
於是她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也不招呼他吃,包子的餡兒是豆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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