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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低著眼望向她,她依稀可辨那人輪廓,只是看不見面容。
半晌,那人才緩緩開口,沉聲道:“霖兒,許久不見。”簡潔明瞭,卻令她著實詫異。
是他,一定是他。她心中無疑,只是過於驚異,不知如何言語而已。算來已與他分別半年餘,不想再見,竟是此情此境,頓生感慨。
他又啟聲道:“此地不宜久留,多餘之事路上再談,先跟我來。”語畢,未問她意願便拉住她的手臂,向門外疾步行去。
而樓外已是風雨傾城,大雨如銀針瓢潑而下,滴滴如針刺。樓外停著馬車,而車上已有一車伕披蓑戴笠而待。他一把將她抱起,騰空至馬車上,將她安置車中後,對車伕低語半句,馬車便駛開了。
她偷眼看身旁之人,雖則昏暗,猶隱約感到一絲危險之息,與林宸封不同,此人絕非林宸封。那眼前之人又是誰呢?她還來不及多想,便覺頭昏腦脹,暗歎不妙,卻不過須臾便昏迷了。
黑衣人瞥了眼倒在身旁的沉霖,視若罔聞,清冷的瞳光又投向車外,混入一片寒夜水色中。馬車漸漸駛出城外,隱匿於雨夜孤徑深處,轉瞬便不見蹤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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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昨天硬碟悲催地壞了,自08年前本機的所有記錄報銷,我洋洋灑灑1。5W字的存稿灰飛煙滅。趕了半天終於把79章還原出來了,特此哀悼一下。。。
第八十章 佳人顏若水(一)
“晨兒……”夢中,生母擔憂地呼喚著,沉霖只覺得頭痛欲裂,一點兒也提不起精神來。
“晨兒……”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彷彿欲喚醒沉霖。
“晨兒……”終於,在她數度呼喚下,沉霖終於略有些清醒,掙扎著破開迷夢的黑暗,從昏沉中醒來。
她極是平靜地睜開眼,目之所觸乃是紅羅帳、錦緞枕,蠶絲被、玉牙床,撩簾而起,流蘇滿懷。撫額凝神,她才憶起前因後果,不知那黑衣人究竟何方神聖,佯作林宸封來誆騙她,想來當是她知曉之人,否則何以知她甚深?看這寢室奢華若此,恐怕來者來頭不小,她心中暗暗鳴起警鐘。
緩緩起身,她才覺身上衣裳已幹,卻還是原本衣著,並未更換,看來自己昏睡也有些時辰了。房內昏暗無光,四下透著股沉夜雨韻,懷中短劍尚在,正於此際暗香浮沉。
適應黑暗後,她摸索著來到妝臺前。所幸猶餘半截紅燭與一塊火燧石,彷彿是特為夜半醒來的她準備的。她亦不作他想,划著了火,點上紅燭,室內便霎時明亮起來了。
藉著紅燭微光,她細細端詳起這寢室來,才覺乃一竹居,窗外風雨半續半止,夏蟬兒聒噪寒蛩兒叫,淅零零細雨打芭蕉,杳夜送寒聲。
而載著紅燭的那妝臺上倚著一面菱花鏡,銅質非新,卻不結蛛網,不落浮塵,分明是有人時常擦拭。而她亦於那陳鏡之中,望見了一幅丹青墨卷。
她回身一看,那畫卷懸於壁上當中,捲上有一女子,眉收遠黛煙蘿,目含春水三千,頰不施粉而自麗,唇不妝點而自絳,青絲如流,衣袂如飛。質比瓊珏,顏若清水,好一個絕代佳人。
室內昏暗不明,那畫卷更顯幾分陳舊,然而那畫卷上的女子卻讓人耳目一新,如飲酩酊。即便是沉霖這樣的女子,亦不禁驚歎三聲,不僅為那絕代容顏,更是為那超然拔俗之質。
驚歎之餘,她又不免生出疑問:這女子為何人?本以為自己是被安置於一間普通廂房中,卻不想就這畫上女子看來,恐怕此處早有主人,而這主人若非畫上女子,便是中意此女之人了。
究竟是何人居於此處呢?她暗自發問。
正此際,忽聞門外有腳步聲,她坦然出了寢室,便驀然撞入一片墨色中。她顯然忘了廳內尚未點燈,是純然的黑暗,而那腳步聲卻漸近了。
她只得依於寢室門旁,待那腳步聲自個兒來尋她,畢竟是對方將她擼來,她既無可避,亦無可懼,只懷著略微忐忑之心,屏息靜待。
腳步聲驀然頓住了,緊接著便是竹門吱呀作響,濁空清輝照壁,鋪撒而下——顯然是雨已停,月出雲了。而來者高大的身影,亦於此涼薄月色中看得真切。
她可見一中年男子,戴朱纓錦冠,鑲金嵌銀,中有一顆南珠抱玉,大如七月裡淮南的雨珠;著明黃華服,九龍問鼎,下繡一邊水腳粼粼,恰似夏涼萬里錦繡河山。此人身份已畢露無疑,正是夏涼朝當今聖上夏武帝。
來者既然已不避不掩,她亦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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