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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念,當時十九歲的莫惗,竟長得與現在的林宸封如出一轍,只是衣著氣質各異罷了。
又到了十七歲的年紀,這個被背叛的年紀,她卻與前世不同了。她已經可以狠得下心,去訣別一切歡樂,只為了能活下去,活下去。
長嘆一聲,她理清了思緒,站起身來,凝神畫中人,兀自呢喃道:“您若能做到,那麼,我也能。”眸光驀然一凜,果如劍鋒一般,光雖啞,猶奪目。
門外傳來一陣達達的腳步聲,她立時警覺起來,提起了劍便伏在門旁,猝不及防與他裝了個滿懷。
來者非誰,便是林宸封。
他的模樣匆忙,全然不似離開時模樣,只是衣裳盡溼,又是未帶傘便奔了過來。
她眉頭緊鎖,甚是不悅地望著他,原本已平復的心緒又起一陣煩悶,不耐道:“又為何事?”
他正色道:“我忽然想起,你那把短劍我似乎在哪看過,或與我娘留下的頗為神似。”
她舉起手中短劍,細細看去,才覺這把短劍並非尋常物,儘管成色質地不新,卻刻有異族文字,最為奇絕的,便是那繞樑薄荷香了。
“我想,那把劍或許還在房中。”他兀自喃喃道,再臥室內小心尋找起來。
她看著他忙忙碌碌,掂起燈盞又輕手放下,拉開的抽屜不落一絲微塵,可見還常年有人打掃,而這掃屋者,除了他還能有誰呢?她忽覺一陣苦澀,這個幼年喪母的少年,或許並沒有自己想的這般不堪,至少,可以稍降言辭地對待。
終於,他拉開舊木櫃的最下層的一個抽屜,一把經年的銅紋短劍靜靜地抬於古木之上,彷彿為了等待重見天日的這一天,已蹉跎了千年百歲。他小心翼翼地將其取出,撣去些微苦鏽,與她手中劍相對比,果為一對。
既是出乎意料,又是意料之中,她並不顯得十分驚訝,只是暗自揣測著,這短劍既是與顏若水手中的成雙,教主何以將如此貴重之物贈與她?而這劍,又有何深意?
他端起劍來撫摸銅紋,半晌,方搖頭道:“這上面刻的似乎是羌羯文字,而我不識,只是為何與你手中之劍成雙呢?”
她曼聲道:“此劍乃暗月教主贈與我之物,當時我不過是隨意向他要了把防身短劍,並不知此劍還有如此來歷。”
於他看來,暗月教主與娘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如今竟發現兩人各懷一把對劍,是以,他驚愕不已,想起當日石牙谷旁教主所言,他更是忐忑不安,生怕他清潔如水的母親,與那邪教教主有何瓜葛。
而她則是默然沉思,或當真如她所想,林宸封是教主與顏若水的兒子,只有這樣,一切方能順理成章。只是顏若水為何成了夏武帝的清妃,教主為何由一介平民履至教主寶座,夏武帝又為何接納了懷有他人之子的顏若水,箇中真相,恐怕只有當事人知曉了。
望著畫中人眉宇飛揚,質地清理,她不禁問道:“你母親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不知她為何忽然問起這個問題,卻還是一一俱陳:“正如我以前與你所說一般,娘為人正直清廉,不貪權勢,不慕富貴。是以,棄了華宮美池,偏選了這清靜竹居。父皇拗不過她,便答應了她。此後,父皇還會時常來探望我們,娘身子不好,父皇便命人用最為珍貴的藥材,為娘療養。在我面前,娘永遠與父皇相敬如賓,我也一直如是以為。只是一個偶然的雨天,我碰巧瞧見娘坐於畫卷前,握著她縫的手帕,輕輕擦拭這柄短劍,其情何哀,其態若憐,我至今猶歷歷在目。以前並不刻意記著,而今想來,或許她當真有苦衷……”
“果真如此啊……”她輕聲嘆道。
他耳尖聽到了,神色立時嚴肅起來,疾聲問道:“何來果真?你知道多少?”一時激動他擢住她的肩,四目相對,卻無情意。
她卻搖頭道:“尚未到時候,還有一些事情待親自驗證,畢竟是陳年舊事了,妄下論斷或易指鹿為馬。張冠李戴。”
兩人俱是盯著對方,他欲從她眼中探知些許訊息,而她亦不迴避,面無表情,待他檢閱。
半晌,他方放下手,沉聲道:“即便你不說,我亦會查清的。”
她卻驀然笑了:“就憑你?莫說得你神通廣大,能盡知舊曆,通曉他年一般。這件事與夏武帝逃不開干係,若是查到他的頭上,他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況乎眼下重要的不是這些陳年往事,而是……”她忽然不說了。
“而是什麼?”他不溫不火地問道,卻似是成竹在胸,不待答覆便已知曉。
而是如何擺脫夏武帝利用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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