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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想著她在上林時的激憤之舉,想著她就在幾天前還給予我的溫暖照拂,心中似有一隻浴火猛獸狂暴撲跳。
抬眼望去,奏章滿室。
我望著這一堆堆,一卷卷的奏章,煩躁欲狂。
我想推翻這屋中所有的奏章,我想殺掉咸陽宮中所有的男女,既然那令我惟一珍惜愛重之人命不久矣,你們這些無足輕重的傢伙又憑什麼苟活於世?何況在你們之中,還潛藏著傷害她和那孩子的兇手。
若她當真挺不過今天,那麼宗正和郎中令也不必再費心追查投毒之事了。我,會殺掉這宮中所有的人,為我她陪葬。
想到這裡,我狠狠擲筆,振袍而起。
我要去陪著她,當她性命攸關之時,我想不出自己如何還能心安理得地坐在這裡批閱國事,於我而言,她的命此時就是最最重要的國事。
她曾在我最痛苦無助之時給予我生命之光,那麼,現在就讓我陪在她身旁,給予她力量,我的梅花,你不可以有事。
姬梅的寢房門口,我差點被一個飛奔而出的宮人撞倒。
難道?我的心猛地一抖,狂跳開來。不,不,不會的!
瞟了一眼因為衝撞到我而嚇得跪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宮女,顧不得喝斥那人的莽撞,我快步走進房去,在她眼看跌落於地的一瞬間,伸手接住了她。
她哀哀望我,似有千言萬語,半晌後,忽然大放悲聲。
後來我才知道,她的嗓子啞了,在我到來之前,她似乎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她才會哭得這般傷心吧。
當她得悉小昭的死訊,瘋了似地想要下地去看那孩子,力氣之大,令我幾乎把持不住,我明白她是不相信,不相信那孩子不在了,所以,她要去確認。
莫說是她,就算是我,直到現在也時起恍惚,懷疑自己當日所見慘景不過只是場惡夢,如果,那只是場惡夢該多好。
我終是拗不過她,帶她去了那孩子的房間。
她緩緩坐在那孩子的床上,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遍遍撫摸床上的被褥,象是在撫摸著那孩子,她的眼淚斷了線的珠子般,簌簌而落。
起初她只是無聲落淚,繼而是壓抑低泣,最後她撲倒在那孩子的床上放聲痛哭。
我默默地看著她,一任她哭,一任她渲洩心中悲傷。
心中忽生感慨,若有一天我死了,她可會為我落淚?哪怕只是一滴。她最有可能出現的表情該是萬分欣喜吧。
不共戴天的仇人死了,焉能不喜?
沉鬱的心,因著這點無稽之想平添了一份痠痛,我望著她不斷聳動的瘦弱肩胛,深深呼吸。
第七天,據姬梅和那孩子中毒第七天的時候,事情的真相終於水落石出。
原來,幾個我的“女人”因不滿姬梅獨佔王寵,於是合謀想要毒殺姬梅,又因其中一人是當日帶頭欺負小昭後被姬梅掌摑的公子申睢之母,所以,又招致了小昭的連帶受累。
她們先是賄賂出宮採買的宦人為其購得北狄劇毒千片雪,後又許以重金收買慶元宮中製作點心的廚人,要其投毒。那廚人起先不肯,她們便以廚人年邁老母與痴傻阿姊之命為要挾,逼其就範,那廚人逼不得已助紂為虐,投毒後按事先約定自殺身亡,以期死無對證。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冷冷一笑,握碎了掌中的水晶杯。
我命人將那幾個賤人連同為其奔走串連的宦人,宮女一併帶至西垂宮,我要在那裡好好地“款待”他們。
七名“夫人”並四名宦人,七名宮女,共計一十八人。
我站在殿上,負手而立,冷冷看向殿下。
殿下,一十八人一前一後分成兩排,前排是我的女人們,後排是宦人和宮女。
他們跪在地上,一個個觳觫有若篩糠。
我恨恨地望著他們,心中,怒焰沖天。
那孩子哪裡得罪了你們?姬梅又是哪裡對你們不起?
你們怎麼忍心,你們怎麼敢?!
你們何其殘忍,何其歹毒!
我恨不能一下子衝下去一人一劍直刺心窩,結果了他們的狗命,但我不能,那樣豈非太便宜了他們!
我絕不會讓他們輕易踏上黃泉路,我要一點一點地折磨他們,我要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讓他們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後悔作出那般豬狗不齒的下作事情來。
“大王——”正在這時,一個女人披頭散髮地衝上來扯住我的袍角,仰面望我,不住哀號,“大王,臣妾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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