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覷著監工的宦人。我看了一眼永巷令,永巷令對監工使了個眼色,她們才戰戰兢兢又戀戀不捨地送我到院門。
“姑姑,一定要再來看小姒呀!”院門口,小姒和我一腳門裡一腳門外,她站在高高的門檻後,眼淚汪汪地看著我。
“小姒乖,姑姑很快就會再來看你。”我俯下身,摸了摸她的頭,擦去她臉上的眼淚,“乖,不哭,姑姑再來時,給你帶你最喜歡吃的糯糖糕,好不好?”
“好。”她嬌怯怯地點點頭。
我抬眼看向她的身後。
“你們都回去吧,我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們,”我微頓,補充道,“要是想活下去,就好好想想我剛才說的話。”
說完,我轉身離去。
不知何時,下雪了。雪不大,風卻不小,寒意迫人。
回頭看去,永巷口的門拱右側那兩個梅花篆字在深褐色的磚牆上,在暗灰色的天宇下,在紛飛的雪花裡,散發著揮之不去的哀慼和悲涼。
我坐進車裡,想起剛才在永巷中所見的一幕幕,在這隻有我一個人,不受外界打擾,也沒人看得到的狹小空間裡,淚流滿面,低泣出聲。
二天後,我帶著為族人們精心準備的物品再訪永巷。
我的族人們對居然能在短短二天後再次見到我感到十分驚訝,當然還有高興。
不過,小姒除外。
第15章 第七章:王的孩子(1)
姬梅
小姒病了,發著高燒,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梅姑姑又來看她了,還帶了她最愛吃的糯糖糕和其它好吃的。
聽說,那天我走後,小姒因為沒完成當日的工作,又冒雪搗了很長時間的麻,衣衫單薄又閃了汗,所以病倒了。
我聽著一旁的宗室女慼慼地敘述,望著躺在由幾塊木板拼搭而成的簡陋板床上,在單薄的棉被下凍得瑟瑟發抖,卻又面如火炭,渾身滾燙的小姒,心如刀絞。
“媽媽,媽媽……”小姒痛苦地掙扎著,嘴裡含混地叫著她的媽媽,那個隨夫君一起殉國的溫婉女子。
一時,我淚如雨下。
我對永巷令說要把小姒帶走,帶她去我宮中,永巷令連聲報歉地拒絕了。他說,不是他不肯,而是法令難違。
我不再說什麼,還在燕國時,我就從丹哥哥那裡聽說秦法嚴苛。好象當年制訂法令的人後來觸犯了自己制訂的法令,在逃亡的路上,因為律法森嚴,竟無一人敢收留他,最後,他不得不投案自守,被處以車裂之刑。
不過,再嚴苛的法令也是人制訂的,人可以制訂法令,當然也可以修改法令。在這個國家裡,唯一有權改變法令的人只有一個,就是那個讓我無日無思,無時不思,卻又無日不恨,無時不恨的男人——趙政。
我要去見他,為了小姒。
在得到永巷令的承諾,一定會對小姒給予特殊的照顧後,我心急火燎地上了馬車,吩咐車伕去趙政的寢宮——長楊宮。
馬車在咸陽宮長寂的巷道上飛馳,清脆的鞭聲,不時透過車廂傳進來,一聲聲不象抽在馬兒身上,倒象抽在我心,我恨不能立時見到趙政,要他下令許我帶小姒離開那不類人居的鬼地方。
我靠坐在車廂裡,輕合雙眼,耳中突然傳來馬兒受驚似的陣陣長嘶和車伕驚張的馭馬聲,馬車毫無預警地猛然停下,我猝不及防,整個人被重重甩到前廂板上。
怎麼回事?我咬著牙,揉了揉被撞得生疼的膝蓋,狼狽爬起。
很快,車門外傳來車伕的聲音,萬分焦急中帶著萬分的惶恐。
“夫人,出事了,出事了,夫人。”他的聲音抖得幾乎走了調。
出了什麼事?我敲敲車門,示意他開啟車門。
車門被開啟,我看見車伕面無人色的臉。
“夫……夫人”,車伕因為過於激動,上下牙哆嗦相撞,格格作響,嘴唇抖個不停。他哆哆嗦嗦地指著車的前部,看看我,又看看那裡,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雖說是去了勢的宦人,但好歹也算半個男人,究竟出了什麼事,把他嚇成這副德性!
我暗暗皺眉,向車頭走去。
一個人。
一個小小的身體一動不動地側臥在馬前,確切點說,如果我的馬再往前踏出半步,這個小人現在就已在馬蹄下而不是馬前了。
我想起剛才車伕走了調的馭馬聲,原來如此,真是好險。若不是車伕及時勒住韁繩,只怕這孩子早已命喪馬蹄下了。
的確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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