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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於我歸息?
蜉蝣掘閱,麻衣如雪。心之憂矣,於我歸說?
我的生命如蜉蝣般脆弱啊,我的心憂思重重;我的心憂思重重啊,我的生命如蜉蝣般來日無寄。
臉上有淚滑落,流入口中,鹹鹹的。我的從前,我的親人們,在歌聲中一一鮮活。
心象裂了條縫隙,悲傷汨汨而出。
歌唱完了,我和他都沒有說話,馬車也在此時停在了慶元宮門外。
坐在靠門位置上的他,似乎並不急著下車。
“你,很想念燕國?”過了一會兒,他輕輕問。
“是。”我深吸一口氣。我的確很想念燕國,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我的故園,我再也回不去的家,我的從前。
“很想回去?”聽不出怒意,但氣息已是不穩。
“對。”我深知這樣的答覆會招致怎樣的後果,但我還是要這樣說。
一聲輕響後,車中光亮乍現,鑲嵌在車廂四壁和頂篷的夜明珠同時放出溫潤的光華,在這溫潤的光華中,我看清了身邊男子怒意深深,痛意深深的臉。
我別開臉不去看他,心下悽然。
幾乎就在我轉頭的同時,他的氣息突然迫近,整個人向我靠近,同時將我的身體強勢扳向他,牢牢地鉗住我的胳膊。
第27章 第十六章:蒹葭蜉蝣(2)
“你死心吧,我不會放你走,永遠不會!”他定定瞪進我的眼底,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憂傷和著絕望,一瞬透頂。
“為什麼?”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悲悽哽咽,“我不過是一介女流,就算回到燕地,對你也構不成任何威脅,放了我吧,讓我回去……”我想我的親人,我想我的家。
“我呢?”他大吼著打斷我,“我怎麼辦?”
似有驚雷在我耳邊炸響,炸飛我所有的鎮定,我的腦中一片混亂,不知如何作答。
“你告訴我,我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我?”他的手驀地收緊,我的胳膊幾乎被他掐斷。
“我走與不走又有何不同?我不過是你無數女人中小小不然的一個,而且還是最不會討你歡心,最惹你生氣的一個,即便我走,你依然還是風光無限的天下霸主,你依然還是美人在側,所以,我走與不走,對你又有什麼不同?”想起那些女人的目光,我胸中一窒。
他呼呼地喘著粗氣,帶著濃重酒氣的呼吸陣陣噴在我臉上,我清晰地聽到他咬牙的聲音。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真的很想把你這個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女人掐死!”他的手不斷加力,不能掐我的脖子,只好拿我的胳膊出氣了。
“什麼叫‘小小不然’?你心知肚明,你怎麼會是‘小小不然’?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對了,你確是我所有女人中最不討喜,最會惹我生氣的一個,”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似在調整情緒,“可是,就算你不討喜,就算你惹我生氣,我依然還是喜歡你,只喜歡你一個!”他激動地搖晃著我,“想想你對我的所作所為吧,若換了別人,早不知死多少次了,我為什麼不與你計較,難道你不明白?別的女人見了我,要下跪,要謙稱,要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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