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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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些喝,又沒人跟人搶。”見我嗆到,他半假地責備著,伸手在我背上輕輕地拍。
頃刻,無數道目光含羨帶妒暴射而來,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只怕現在我已和我逝去的親人們互訴離情了。
我用手捂著嘴,竭力忍著咳,身子向前傾去,想要躲開他的手,孰料他的手卻順勢下滑,自自然然地攬在我的腰間。
我渾身如遭電擊,不自在地扭了下腰,伸手扣在他的手上,想要把他的手拿開。
他似是醉了,微眯了眼,似笑非笑地歪頭看我,手生根般定在我的腰上。
我瞪他,“把手拿開。”
他象有意要氣我,衝我露齒一笑,白光耀眼,晃得我滿目生花。
你!我氣急,更用力地去掰他的手,指甲陷進他的肉裡,卻莫想移開分毫。
他象不知疼,只一徑用微醺的眼朦朧望我,陶然而笑,“今晚你真美!”
我一時愣住。
他被酒氣染得微紅的俊臉,近在咫尺,我甚至能聞到從他嘴裡噴出的酒氣,他的眼也因薄醉泛上水色,閃閃的,亮亮的,灼灼的。
是誰?是誰對我說過這樣的話?我看著他,腦中隱隱響起另一個模糊的聲音,“今天的你,真美!”好象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有人對我說過類似的話。只是我知道,從來沒有那樣一個人。但這奇怪的熟悉之感又是從何而來?
我盯著他的臉,怔然出神,忘了掙扎。
“嗯?”
他伸出另一隻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過神來,暗暗調息,勉力穩定紛亂的思緒。
“你最好把手拿開,不然,我現在就回去了。”
自始至終,殿下的女人們,個個好似與我有血海深仇般瞪著我。
瞪我作什麼?如果不是那男人用我的族人要挾我,我根本不會來參加這莫名奇妙的宴會。
我心煩意亂,只想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趙政的笑緩緩僵在臉上,他眯起眼看著我,半晌不語,忽然自嘲一笑,似在對我說又似在自言自語,“多少女人等著,盼著,哭著,喊著匍匐在我腳下,我看都不看一眼,沒想到,有一天我喜歡的女人,卻視我如糞土,避我如瘟疫,”他哼哼一笑,“你說,我是不是很好笑?”
我看著他,看著他眼中的落寞,自嘲還有不甘,心中隱隱作痛。
“今晚,可不可以暫且忘了我是誰?”他定定看我,似在懇求。
我心一顫。
忘了你是誰?可能嗎?有時,我也很想忘了你是誰,甚至忘了自己是誰,那樣,我就不必日日糾纏於痛苦之中,可是你告訴我,國仇家恨要怎麼忘?
我怔怔地盯著他,心越來越痛。
“你若能永遠這般看著我,該多好。”他淡淡感嘆。
我的心又是一陣哆嗦,我連忙別開眼,看向別處。
殿下,歌舞演的正熱鬧。
可是並沒有多少人在看錶演,他的女人們一直用著各色眼光有意無意地打量著我,好奇的,豔羨的,妒忌的,輕蔑的,冰冷的,恨恨的……
她們真是可憐。她們生存的全部要意就是要獲得我身邊這個男人的垂青。垂青之後呢?君心難測,片刻的恩寵過後,也許便是永遠的恩斷情絕。
我覺得自己很可憐。國破家亡,寄人籬下,過著身不由已的日子,現在還要被一群素昧平生的女人無端怨恨。
好沒意思。
我興味索然地看著表演,心裡盼著這讓我倍受煎熬的宴會早些結束。
“聽說你歌唱得很好?”他渾厚的聲音毫無預警地再次響起。
我一驚,扭頭,看見他放大的笑臉近在咫尺,我臉上一熱,身體微向後傾,與他拉開一點距離,“你聽誰說的?”
“這個不重要,”他一笑,“唱一曲可好?”
我望著他的眼,有一瞬,我幾乎就要被他盅惑而答應,但最終,我還是壓制住這突如其來的衝動,冷冷回他,“我的歌只唱給親人聽。”
他的笑,在聽到這句話後霎間僵在臉上,很快變為烏雲罩面。他陰陰地瞅看我,半晌無語,胸部隱隱起伏。
半晌之後,他忽而一笑,“這樣啊,”他唇角輕扯,“你聽好了,”他死死地盯著我的眼,一字一句道,“從你入宮那刻起,秦國便是你的家,咸陽宮便是你的家,我便是你的親人,現在我要唱一曲給我聽。可好??”他加重了“我”字的字音。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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