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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後臣要閉關,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出關呢。三個 月內辦妥,臣心裡也就安定了。”
齊王看著他,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情,才能把心愛的姑娘拱手讓人?他們之間的糾葛實在一言難盡,他 自己雖從未暴露,其實也參與其中了,因他的大業連累了國師,所以他也有責任。他欠著一份情,必然滿口答應,“我物色過後先同你商量,待你首肯,我再替郡主 說合。這麼一大攤的事,我也不知從何說起,但我心裡明白得很,屆時論功行賞,國師想要什麼?”
要什麼?並不是所有要求皇帝都能滿足的,比如蓮燈,他現在最大的渴望是她,他能下旨讓她賞他個笑容嗎?他嘆息,繼續盯著太陽出神,“臣沒有什麼要求,如果要論功行賞,就請殿下給蓮燈上個公主封號吧!過去的十六年她太苦了,今後當安享尊榮,一直到老。”
齊王沒想到這種苦情的戲碼會在國師身上上演,從他記事起,就對他充滿敬畏。一個不老的人,掌管天文曆法百餘年,有大智,有深謀,結果卻栽在情字上頭。到如今強取豪奪或是低聲下氣都不管用了,似乎除了成全,沒有別的路可走。
國師對他有定國之功,小小的封賞不足掛齒。他道好,“讓定王世子襲爵,蓮燈封公主,錦衣玉食一樣都少不了他們。可是……國師當真捨得把她送進別人懷裡?”
他不說話,沉默了半晌才道:“捨不得……又如何?我算錯了一些事,就要自己承擔惡果。眼下那位不知在哪裡,找不到他,我怕他會回來危及蓮燈。”
“我已經命人加緊搜查了。“齊王同他一起下臺階,在太液池邊上漫步,試探著問他,“如果尊師一心要蓮燈,你何不……”
何不把她贈與他嗎?他忽然有些生氣,忍得住任何打擊,卻難以忍受一向敬重的恩師對他的女人動情。他寧願玉石俱焚,也不能把蓮燈送給他。
“他 如今活著,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分別。《渡亡經》只召回他的兩魂六魄,還有一魂一魄在天地間遊蕩。回不來,性情便難定,蓮燈不能跟一個沒有自控能力的人在一 起,他會傷了她的。再說他的時日也不得長久,經書找不到,神魂逐漸渙散,至多一年半載,身體慢慢枯萎,到最後也是個死。”
齊王對 國師口中的世界瞭解甚少,也很難有人能夠懂得他看到的一切。就像陰與陽參差,太陽之下堂皇光明,但在他們觸及不到的地方,還存在著數不清的魑魅魍魎。國師 是遊走在兩個世界的人,有時候懂得越多,心就越累。攬得住明月,挽不住清風,憾事比他們這些凡夫俗子更多。
“失了一魂一魄,是不是就像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他嗯了聲,“魂魄齊全,才懂得壓抑自己的感情。如果不齊全,惡的那面不加掩飾,與獸無異。”他掖著兩手望湖光水色,喃喃道,“我和他說了,務必找到《渡亡經》。他太急躁,問不出所以然,一氣之下竟把定王殺了。眼下經書下落成謎,誰也不知道在哪裡。”
他 沒有把自己的情況告訴齊王,茲事體大,總要隱瞞些,對蓮燈將來也有好處。讓他知道他在閉關,隨時會出山,在皇權大得飄飄然時有忌憚,對蓮燈兄妹也會網開一 面。至於他的死訊能隱瞞多久,應該是放舟老邁的時候。彼時各自都上了年紀,如果再有變故,那麼也算平順了一生。得不得善終,看他們的造化。
五 日之後定王大軍終於入了關內道,辰河交兵符,那十三萬人被分作十隊分派到各處,大股勢力分崩離析,已經對中原構不成威脅了。大明宮才開始向外傳播聖上死 訊,喪鐘鳴響的次日清早齊王即位,一場九曲十八彎的奪嫡之戰終於落下帷幕,齊王再無敵手,又可以創造出一個太平盛世了。
蓮燈在院 內靜坐,接到了新皇敕封,封她做同安公主,辰河襲父爵,並各有宅邸、田地、僕婢的賞賜。她對什麼頭銜不看重,匆匆忙忙奔出去找辰河。辰河進城後便入宮面 聖,她還沒來得及見他。到宮門上等,應該就能遇上的,她讓人套車送她去,甫上朱雀大街便見他騎在馬上,由幾個隨從護衛著,從黃土壟道上緩緩而來。
她跳下車,大聲喊阿兄。辰河忙下馬來迎她,兄妹見了面悲喜交加,辰河捋她的頭髮,上下打量她,“還好麼?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她說沒有,問阿耶的梓宮在哪裡,辰河黯然道:“在黃河上游相了個地方安葬了。阿耶總在惦念中原,葬在那裡,日夜聽得見黃河奔湧,他就不會孤單了。”
蓮燈極慢地點頭,“這樣也好,入土為安,也免得再顛躓了。”
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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