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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的人,沒有想到她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嗎?難道是想岔了嗎?她是為純陽血而來,他以為什麼?
“上 次國師替我討血是在一個月之前,我回去後把血吊在井裡,曇奴喝一點取一點,前兩天已經用完了,迫不得已來找國師……”她困難地吞嚥了下道,“除夕那晚國師 同我一起吃餺飥看煙花,那時候國師說了,願意再替我討一回……”她戰戰兢兢將別在腰後的銀瓶託在手裡,“我把瓶子都帶來了。”
國師直覺喉頭一甜,險些噴出血來。他低頭看了看瓶子,她以為這是坊間沽酒,還帶上器皿了?他那麼寶貴的血,她說要就要,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他氣得說不出話,她卻還在裝傻,看他臉色慘白很擔心,喃喃道:“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還是國師哪裡誤會了,說出來大家好商量。”
說出來?這種丟臉的事怎麼說出來?國師撐著矮桌閉上眼,壓了壓手道:“你別聒噪,讓本座冷靜一下。”
蓮燈看他氣得不輕不敢多言,老老實實在邊上跽坐著,等了約摸一盞茶工夫他的臉色才緩和下來,心平氣和看著她道:“天氣越來越暖和了。”蓮燈呆滯地點點頭,他嘆了口氣,“血存放不了那麼久。接下來你打算每七天來要一次,要夠兩年嗎?”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的確有點不切實際,兩年裡有多少個七天,要在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添多少道傷痕?她心裡也很愧疚,可是不這麼做曇奴會死的,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朋友殞命。
左 右不是,她煎熬得厲害,坐在那裡腸子都要打起結來了,訕訕道:“勞國師替我問問,怎樣才能補償那位恩人,或者有什麼辦法讓我替他疼,傷口留在我身上也沒關 系。只要能救曇奴,他要什麼我都可以豁出命去替他辦到。我知道我們如今就像蚊子一樣令人不堪其擾,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毒。我想過了,反正我的仇暫時報不 了,曇奴獵殺的那個人是蜀地來的,我打算去劍南道尋訪,看看能不能查出些端倪。可是這期間曇奴的藥不能停,一停她就死了,所以還請國師勉為其難,也請那位 恩人勉為其難,再幫我們幾次。”
決心是不小,說得也情真意切,可是刀割在身上,想想都覺得很疼。他知道她來相求,作為一位善心的國師,終歸是有求必應的,但這不妨礙過程中他有那麼一點凡人的猶豫和掙扎。傻子都知道自保,何況他呢!
“你讀過《孝經》嗎?”國師目光空洞,臉上有哀傷的表情,“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你在逼一個好人忤逆,你罪孽深重。”
蓮燈愧怍地垂首,“我做好了準備,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所以對一個不問前程的人,再多的道德約束都是沒有用的。國師灰心喪氣地看著她,“本座覺得,有些無用功,不作也罷。曇奴的毒解不了,就算能捱到毒散,她的身體也垮了。活著是一種痛苦,為什麼不就此放手呢?別說本座心壞,本座是就事論事。”
蓮 燈有些惱火了,“國師對身邊的人也是這樣嗎?如果中毒的是阿菩,或是春官甚至翠微夫人,你也會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嗎?其實我並不想一再的麻煩國師,只求國師 告訴我那位宿主是誰,我自己登門求他就是了,何必非要多經一道手!國師責怪我不要緊,我有不足之處也虛心受教,但你不能讓曇奴去死。我只有曇奴和轉轉兩個 朋友,誰死了我都會很難過。”
國師聽她大義凜然一席話,哂笑著別過了頭。慷他人之慨,虧她這樣臉不紅心不跳!說什麼只有兩個朋 友,那遇見難題憑什麼一再來找他?他捋了捋衣袖起身,“你們的事本座不想管,要想打聽宿主是誰,本座也無可奉告。你可以走了,本座忙得很,還要去查星相記 檔,沒那麼多閒情來接待你。”
就和蓮燈預先設想的一樣,果然最後又鬧崩了。他總是能夠抓住每一個點無限放大,然後同她找茬。難道 上了年紀的人都是這樣嗎?她記得敦煌夜市上賣烤餅和葡萄的老人就和他不同,活得越長久,越是眼界開闊,把除了錢以外的一切都看淡了,哪裡向他這樣大事小情 樣樣斤斤計較!
可是不能讓他走,他走了曇奴怎麼辦?蓮燈拽住了他的衣角,“堂堂的國師,說話不算話嗎?”
他掣了掣長衣想掙脫,沒成功,便也不反抗了,安然享受被她需要的快感。嘴裡卻不吃虧,拖拖拉拉道:“那天外面喧鬧,你聽錯了。”
她憤然而起,“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怎麼會聽錯?明明是國師吃了我的餺飥不好意思了,想出這個辦法來同我交換的。”
他忽然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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