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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監別館裡。”
蓮燈頓時大感慶幸,只是路程雖近,進城卻有點生怯。冬官看出來了,試探道:“娘子想見座上麼?我正要去太史局一趟,娘子可以一同前往。”
他 是命官,別業建在城外,每天進出門禁,和戍守的金吾衛及府兵很相熟,一般不必查驗。蓮燈忙道好,冬官命人套了馬車親自駕轅,半路上也憂心她的傷勢,隔著垂 簾問她能不能挺住。蓮燈有時覺得自己簡直就是鐵打的,沒有什麼是她挨不過去的,便請他不必跑得小心翼翼,以免招人懷疑。
車到了城門上,今天卻與平時不同,並沒有直接過去,被擋在了關卡外圍。蓮燈挑簾看,似乎是增派了禁衛,進出城都要仔細詢問,心裡不由有些緊張。冬官倒老神在在,隨著人潮行至金光門前,被神第軍攔了下來。
“請問車內是何人?”
蓮燈側耳聽,這聲音有些像蕭朝都。冬官還是冷漠的音調,不緊不慢道:“某遠房的親眷,將軍或許還認得。”
然後簾子被撩了起來,蓮燈挺直身板坐著,見了蕭朝都微微一笑,“將軍多日不見。”
蕭朝都哦了一聲,“果真是熟人呢。”朝身後揮手示意放行,人卻沒有讓開,扶著車圍道:“你們搬離了雲頭觀,如今去了哪裡?曇奴身體好些了沒有?我很擔心她。”
除夕那天他們相處得應當很不錯,至少兩個人之間再也沒有劍拔弩張過。蕭朝都來看過曇奴好幾次,曇奴也會同他在附近走走,即便是平淡的相處,感情照樣突飛猛進。只是曇奴知道自己的情況,從來沒有應允過什麼,蕭朝都倒是對她念念不忘,也可算是個很痴心的男子了。
蓮燈因為曇奴的關係難免愛屋及烏,對他和顏悅色許多,溫聲道:“將軍別擔心,她很好。只是還沒安頓妥當,又四處為她尋藥,沒法告訴將軍確切的地方。待過兩天吧,一定知會將軍,曇奴也想見你的。”
蕭朝都聽後頷首,“那她就拜託娘子多照應了,若有什麼難處只管來找我。”
蓮燈道好,放下垂簾後心裡暖暖的。奇怪別人的感情看起來那麼令人感動,她原本也有機會找個真心待她的人的,現在沒有希望了,只能忍受國師彆扭的脾氣。
想起國師她就振奮起了精神,她以前不在意別人的相貌,美或者醜對她來說沒有實質性的區別。後來遇見國師,那麼不可一世又美若朝霞的人,才知道她並不是沒有鑑賞能力,是因為以前未遇上讓她見之不忘的面孔罷了。
如 果國師待她也能像蕭朝都對曇奴那樣多好,不要老是欺負她,和和氣氣的,保持初見時的格調,那麼他的形象在她眼裡會高大許多。今天她去找他,不知他又是什麼 態度。她想好了,他要是再罵她,她就裝暈倒。上次他沒有接住她,這次她有傷,如果還是眼睜睜看著她摔下去,那劫回洞窟後就使勁虐待他。
冬官駕車從邊門駛入司天監,今年天氣轉暖得很快,院子裡的一株杏樹開了花,枝頭胭脂萬點。景是美景,只可惜杏花不夠香,冬官進去回稟,她站在樹前嗅,隱隱約約的一絲甜味,淡得幾乎可以忽略。隔了一會兒冬官出來,臉色灰敗著,看樣子是挨他訓斥了。
她低聲問:“怎麼了?國師動怒了?”
冬官啟唇剛要說話,閣裡走出個人來,穿著紫色的羅綃長衣,長衣未結帶,隱隱看得見裡面的中衣。踱到簷下掖著廣袖,也不說話,只是冷冷望著他們。蓮燈遍體生寒,冬官嚇得矮下去半尺,不敢言聲,很快退了出去。
蓮燈往上看,困難地嚥了口唾沫,“座上今天氣色真好。”
他聽她這麼稱呼,抬起了一道眉目表示不屑。蓮燈的本意是想奉承,沒想到熱臉貼了冷屁股,頓時訕訕的。還好他算容情,垂眼打量她一下道:“傷還沒好就跑出來,你的筋骨真夠硬的。”
她立刻唉聲嘆氣起來,“我有急事見國師,顧不得自己的傷。”
他面無表情地扔了句“進來”,回身往閣裡去了。
蓮燈忙褪了鞋上臺階,國師留宿的地方和別處不同,春意乍暖時他這裡就已經有了夏天的氣息。細竹編成的垂簾遮住半邊廊簷,底下有及膝的雕花欄杆,所以外面看廊內只露窄窄的一道,人在簷下行走,有種心安理得的感覺。
她跟在他身後,國師身量很高,穿起寬鬆的衣裳尤為流麗。人在前面走,身上淡淡的幽香隨衣襟款擺送到後面來。蓮燈小心翼翼跟著,背上有隱痛也不敢說,隨他進了室內,他指了指重席叫她坐,自己又舒舒服服躺在了矮榻上。
這種處境有點尷尬,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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