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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了一會,才“噗嗤”地笑了出來:“你溼衣服還不換下來,等你回去就只能病殃殃地躺床上了!”
我頓悟過來,惱羞成怒,用力甩開他的手:“我自己來,你到外面去等著。”
“天這麼黑,看得到才怪。”他硬是不肯出去,我也不管,氣呼呼地剛把衣服脫完,就讓他的外衫劈頭蓋臉地罩住。
軟軟的餘溫傳來,讓我胸中一陣激盪,恍若自己還是隻還沒孵化的幼鳥,被他用堅實的殼完全地包裹著,保護著,心中忍不住一片柔軟。
雖然很累,可靠著他躺在木地板上,腦子怎麼也安靜不下來:“你老實說,剛才其實是看得見我的吧。”
他硬是不做聲,裝作睡著了。
我不依不撓,使勁搖著他:“你得補償。你給我唱個歌吧,我想聽你們那邊的歌。”
他不勝其煩:“你又知道?”停頓了好一會,才自嘲道:“也是,當男寵的當然得會唱歌。”我不知道如何解釋,只得索性讓他誤會下去。
一陣溫軟的男音傳來,娓娓如詩,已經完全褪去了當年的稚氣,可那語調鋪陳,抑揚頓挫,都蘊含一股熟悉的意味。我聽著聽著,很快進入了美夢。
十年分隔,一夕相逢,我天真地認為,那是命運的善良,讓我倆邁過生死的鴻溝,從此永不分開。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猜對了咩?~~
PS:有不懂可以看回第21章
25、猜心
幽幽轉醒,天已大亮,本該睡在身旁的歲千紅卻不見了蹤影。一陣失望湧上心頭,難道昨夜種種不過是一場美夢?
頹喪之間,卻瞥見原晾在窗邊的衣服,現已乾透,並整整齊齊疊在了手邊。我驚喜萬分,從地上一躍而起。拉開門,卻見兩支長槍攔在門前,陽光反射下,顯得兇光爍爍,寒氣森森。
被那冷光一晃,腦中頓時浮現出千百種慘狀,我只感覺手腳冰涼,不管不顧地衝過去,就扯住了那個守衛的衣領,歇斯底里地問道:“說!你們把歲千紅怎麼了!”
那人幾乎被我撞倒在地,他不知所措,一臉愕然,手顫巍巍地指向前方。我隨他所示的方向看去,只見歲千紅從屋後轉出來,旁邊跟著個領頭計程車兵,唯唯諾諾地向他點頭。
他抬頭見是我,快走幾步到我跟前,不動聲色地將我拉回倒懷裡。晨光裡展顏一笑,眸中波色瀲灩:“怎麼出來了?”
見他安然無恙,我放下心來,才記起自己未及梳洗,扒拉著披肩的長髮,一溜煙地又跑回屋裡去。他後腳跟進來,溫柔地撫著我的眉:“怎麼不高興了?”
“才沒有!”他半晌不言語,我扭不過他,“就是嚇了一跳。你怎麼一聲不響的出去了?”
他仍是笑著的,臉上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緊張:“我看你昨天累壞了,就沒有吵醒你。適好出去探路的時候,碰見巡守的東南守軍,跟他們交代了幾句。”
我一愣:“是戴重光的人馬?”
當年訊息傳到京中,說是舅舅戴重光為表衷心,竟手刃親侄,殘忍地將他的首級送到京城,方得保帥印。而此刻歲千紅毫髮無損地站在我跟前,難道竟是他把璧哥哥保護了下來?
彷彿事態又朝著明朗的方向慢慢滑行了一寸,心中揪著,欣喜著,又焦灼著,話到嘴邊,急促得我自己都聽不真切:“你,認識他?”
“怎麼不認識?奴才不就是戴將軍舉薦到大皇子身邊的?”
他雙手按在我的肩上,那些幽森的話語,帶著陰霾的氣息,熱熱地吹進耳裡:“我本是軍中小將,被他發現我聲色俱佳,又舞得一手好劍,就託了關係,將我送到京城裡當男寵。後又盛傳大皇子好男色,幾經波折,就被留在了大皇子府中。公主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嗎?”
心口像被人用石塊狠狠地砸著,一陣深沉的鈍痛,我轉過身來扯住他的袖子:“戴重光對你不好是不是?他想利用你。。。。。。”
他輕輕揩去我的淚,嘆了口氣,聲音都柔成了一泓春水:“怎麼一說就哭鼻子了呢?這些都過去了,而且你想,要不是這樣,我怎麼能碰上公主呢?”
“不要叫我公主,你叫我名字好不好?”我把頭靠緊在他的腰腹上,緊緊地摟住:“咱們不想以前的事情了,以後有我對你好!”
“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我是你的第一個男寵?”他輕輕夾住我的鼻子搖晃起來,狹長的眼尾媚氣頓生。
我漲紅了臉,氣呼呼地掙開身來,:“大俠對我有救命之恩,小女子要以身相許,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