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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花著雨心中隨之一沉,深知是姬鳳離方才擊落箭雨時用了內力,使得剛剛凝結的傷口又再次流血了。
姬鳳離頭靠在花著雨肩頭上,溫熱的呼氣吹拂在她脖頸間,這令花著雨極不舒服,她不適地動了動肩,靠在她身上的姬鳳離便被她從馬上碰了下去。
藍冰正從南朝軍隊中大步迎來,見狀飛身縱躍過來,一把將姬鳳離接住了。花著雨坐在馬背上,從火把的微光裡,居高臨下看清姬鳳離身前的白衣都已經染紅了。
雖在戰場上見慣了鮮血,但是,這一刻花著雨的心臟,竟是微微一滯。
或許是白衣和紅血互相映襯,看上去太過觸目驚心;或許是姬鳳離俊美的臉色太過蒼白;也或許是因為這傷是因為救她。總之,花著雨心中有些沉重!
座下的逐陽看到主人墜馬,恢恢叫了幾聲,前蹄一揚,便要將花著雨從馬背上掀了下來。花著雨蹙了蹙眉,飛身從馬背上躍了下來。“相爺,您怎麼受傷了?”藍冰急急喊道。
姬鳳離濃密的睫毛垂落,掩住了眸內絕色光華,在藍冰的呼喊下,黑羽般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卻並沒有睜開眼,只是,唇角邊,卻勾起一絲淡淡的苦笑。
唐玉也大駭,快步走上前去,撕開姬鳳離胸前簡單縛住的傷口,臉上神色頓時大驚:“趕快派人抬擔架來!”唐玉低首吩咐身側的兵士,聲音低沉,語氣竟是微微顫抖。
雖然唐玉沒有說什麼,大約是顧及到這是戰場,對面的城樓上是北軍。但是,花著雨卻從唐玉的語氣裡感到情況不太好。
? 兩個小兵飛速抬了擔架過來,藍冰將姬鳳離放在上面,扶著送了回去。
藍冰臨去前,冷冷地瞧了花著雨一眼,掩不住眸中的複雜之色。
唐玉斜睥了花著雨一眼,冷聲道:“相爺是為了你負傷,你倒好,還讓相爺從馬上摔下來。”
花著雨被藍冰那複雜而意味深長的一眼看得心中發毛,如今又被唐玉的話說的心中極是沉重,她忙隨了擔架後面跟了過去。
戰場的後方有駐紮好的帳篷,姬鳳離被直接抬了進去,早有人去傳了軍醫過來。花著雨沒有隨著進去,她站在帳篷外,看到軍醫進進出出止血敷藥。
花著雨也感染了他們的緊張,不由得擔心姬鳳離會不會因此喪命。眼下關頭,姬鳳離若是身亡,對南朝大軍著實不利。她很想知道里面的情況,但是,帳內伺候的侍衛對姬鳳離的傷情都不敢透露半分。雖然姬鳳離不是主帥,只是監軍,可,誰都明白,他這個監軍的真正價值。在戰場上,這樣的關鍵人物的病情傷情那是決不能隨意傳揚的,花著雨也明白。
但是,她還是非常想知道。如果他沒事,她就不在這裡吹風了。這北地的夜晚,還是極冷的。
半個時辰後,花著雨終於看到兩個軍醫臉色凝重地從帳內走了出來。花著雨又等了一會兒,裡面依舊沒什麼動靜,心想姬鳳離肯定是沒事了,不然那兩個軍醫也不會離開了。
她搓了搓手,轉身離開了。只是,才走出不遠,就聽得身後有人喊她:“元寶,你過來!相爺讓你進去!”
花著雨黛眉顰了顰,頓住了腳步,回身慢騰騰地走了回去。一時間,她有些怪自己動作太慢,該早點離開的。如今,不知姬鳳離叫她做什麼。
藍冰瞧著花著雨慢悠悠地踱了過來,皺了皺眉頭,他眯眼低低對她說道:“那一劍傷及了肺腑,若是再深點,相爺就沒命了。你可知道,這都是因為你,元寶!”
花著雨頓住了腳步,背不知不覺地僵了僵。
這都是因為她!
方才,唐玉那麼說,現在藍冰又這麼說!
她承認事實是這樣的,本來,她對姬鳳離是非常感激的。但是,人人都這麼說,倒好像她欠了他多大一個人情一樣!
她欠他嗎?
她也曾經用她的血將姬鳳離從閻王手中救活,如今,她被他救了一次,如此便算扯平了。
所以,她並不欠他的!相反,他還欠她的,別的不說,他還欠錦色一條命!
帳篷內燭火明亮,大帳內一角有一個紅泥小爐,上面的砂鍋裡,正熬著藥,熱氣嫋嫋,瀰漫了一帳濃郁的藥香,帶著些微清苦的氣息。
厚厚的手織波斯氈毯上,如煙似霧的帷幔被金鉤掛起,姬鳳離便躺在氈毯上,聽到腳步聲,他睜開眼睛望了過來,一雙鳳眸如同萬丈深潭,眸底顏色似夜暗沉。望著這樣一雙瞳眸,似乎稍不留神,就會沉淪其中。
花著雨定了定心神,將視線移到了姬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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