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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止是你？你全家都糊塗了！”

他望著車外，說道：“你知道嗎？我都忘記我爸爸會笑這件事了，他今天看上好開心，笑得也好開心。我媽媽也是，我們家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氣氛了。”

我嘆道：“老人家嘛，都想要個孩子啊，幾代同堂，多熱鬧啊。”

“你說，他們要知道我是個同性戀，會是什麼反應？”

我也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失落的樣子，我輕拍了幾下他的背，當做安慰他。他一下捉住我的手，靠得我近到不能再近：“唐子幸，你給我生孩子怎麼樣？”

後來的路上，我們沒有說過一句話，下車的時候，沈致文對我說：“這個世上，如果還有一個女人的存在不會影響到我和小巖之間的感情，那一定是你了。”

我拒絕得十分乾脆：“我做不到，不同意。”

進門後沒換鞋，靠在門上，給沈致文發了條簡訊：我們離婚吧。我走到陽臺上，一眼望去，樓底下的白色轎車還在，沈致文沒走。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章（下）

我開始收拾東西，把家裡弄得一團糟，我坐在箱子上，一本本地翻看書，有用的寄回家，沒用的就扔掉。門鈴響，我去開門，差點被地上的雜物絆倒。我一個踉蹌剛站好：“沈致文？”

他就這樣倚著門，說道：“你要搬家？”

“不啊，整理東西。我在鎮江新租了房子，打算長住，就把一些暫時用不到的東西整理出來寄回家。”

“你要回鎮江？什麼時候決定的？”

“我有這樣的想法，還沒定好。”

過了好一會，他又說道：　“你，就這麼想和我離婚？因為陳同？你不要否認，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每次看到他就像失了魂一樣，可眼睛還盯著他不離開。高中談的戀愛現在還忘不掉？你不至於這麼矯情吧？再說，你能等陳同這麼多年，他做得到嗎？你看看王雅靜，他身邊不缺女人。你覺得他會等你？你不要被他耍了，他要真在乎你早就回來找你了！”

我轉身回去，邊繼續收拾東西，邊說：“你知道的，這和他沒有關係。而且這不公平！”

我停下來，看著他：“我不想和你討論陳同，也不願意你在我面前議論陳同的好與不好，我愛誰，喜歡誰，願意等誰，這都是我自己的事。這與你完全沒有關係。我們的婚姻只是形式婚姻，你沒有理由干涉我喜歡誰，而且，你已經有顧巖了。你不能因為你父母喜歡孩子，就讓我犧牲。你上次說的話，顧巖知道嗎？”

沈致文走進來，把門關上。“我沒打算白白讓你犧牲。”

我把剛才分好類的書放進箱子裡，從中撿出一本放錯地方的。“你別無理取鬧了，這麼大人了，你要想生孩子，去找代孕啊，反正你有錢。”

沈致文怎麼不說話？我抬起頭，轉身看他，他正拿著那隻裝滿玫瑰花瓣透明罐子發呆。我走過去，從他手中奪走玻璃罐，隨手扔進一個紙箱子裡。

“唐子幸！”他突然喊我，我還沒明白過來，他就把我壓在了牆上。“你敢說，你從頭到尾，沒有對我動過心？”我垂著眼簾，咬著下嘴唇，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平時，我一定會直接否定他的話。可現在，他離我那麼近，鼻尖靠在了我的額頭上，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開始親吻我，避開了嘴巴，輕輕地吻我臉上的每一處。那種波濤洶湧的感覺襲來，我閉起眼睛，任由他為所欲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呼吸上。他摟住我腰的手臂，越收越緊，簡直要把我弄斷。慢慢的，他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凝神望著我：“唐子幸。”

我睜開眼睛，回應道：“沈致文。”

他的手掌不斷地摩挲我的臉頰，我不忍離開他的溫存，就如他不忍繼續下一步。我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懷裡：“你知道我是為了父親才結婚的吧。”

我聽到他“嗯”了一聲，我繼續說道：“陳同離開我的時候，爸爸也離開我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為了交罰款，房子賣了，我的家也沒有了。父親保外就醫後，一直借住在姑姑家。姑姑對我們已經仁至義盡了，但畢竟父親的病會傳染，不方便總是麻煩姑姑。我媽媽據說有了自己的家庭，但從小到大沒來看過我一次。而爸爸為了我，一直都沒結婚。我也從來沒向我媽媽要過什麼。可當我真正有難的時候，我連她在哪裡都不知道。即使，我是她的女兒。姑姑對我說，讓我不要要求她太多，媽媽一定是有自己的難處，所以我不怪她。我假裝我不在乎，假裝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