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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說我們還是可以繼續在一起的,是你”
“所以我現在要和你在一起,你還願意嗎?”我被我自己的話嚇到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說了出來。陳同好像真的在考慮,而我,好像真的在有所期待。最終,他問我:“一切還回得去嗎?”
我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有生以來最好笑的笑話:“那你為什麼還要糾纏我!你滾!你給我滾!”說完,我提起被子捂住臉,大聲哭了起來。“子幸!”陳同試圖將被子拿開,我掙扎著不讓,結果就是血液回流,要重新紮針。
護士語重心長地說道:“唐小姐啊,你血管本來就細,不好扎針。這下換了隻手,你可不要亂動了啊!”我不說話,躺在那流著眼淚。陳同向護士道了聲謝,護士又說:“你這男朋友也不知道怎麼當的,掛水還和她鬧,再鬧就沒地方紮了!”陳同有些愣:“不好意思啊,麻煩你了。”
“你看好她啊!”
我覺得自己好蠢,在他猶豫的時候,我竟然真的在期待!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感情,在心裡罵自己沒用,一個人怎麼會兩次掉進同一條河流裡?不是說好要堅強,要習慣一個人,不要再受傷嗎?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不停地哭,陳同就在旁邊給我遞紙巾。“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他拿著紙巾的手還停在半空中:“我給沈致文打電話,讓他來陪你,好不好?”
“不用。”
“你在上海還有什麼朋友嗎?同事?找他們來陪你?”
“沒有。”
“子幸,你不要鬧小孩子脾氣,你現在在掛水,一個人,萬一自己睡著了怎麼辦?必須要有人陪著的。”我沒有再說話,也不哭了,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慢慢睡著了。
當年,我和徐夏興趣相投,又有地理優勢,很快結為革命戰友。“你也喜歡《暮光之城》?”徐夏抓著我的飯卡,激動到不行。
楊偉強一把搶過去:“什麼東西?”
“那部吸血鬼的電影嗎?”陳同問。
我點頭:“這張卡貼是《暮光之城》裡告白的場景。”
徐夏問我:“你在哪買的?我都沒看見賣過周邊的!”
“我在網上做的,有好多呢,明天帶給你們!”
我在心裡自言自語,貝拉十七歲的時候遇見了愛德華,我十七歲的時候遇見了陳同……
週三下午最後一節課是自由活動,她拉著我去逛校園。剛出樓梯口,後面就傳來不齊整的腳步聲。“陳同!”我尋聲回頭看去,籃球在空中亮出一個漂亮的拋物線,穩穩地被接住。“今天和七班打,楊偉強,上來讓他們進個球,別顯得我們太不人道。”楊偉強搶過陳同指尖轉著的籃球:“我讓了啊,他們班太渣了,沒一個拿的出手。”
“我們去看比賽吧。”我小聲向徐夏提議道。徐夏轉了轉眼睛:“你確定要去?”“嗯?”
到了球場,我才理解徐夏的良苦用心。“你是不是喜歡陳同啊?”徐夏突然問我。我看著圍住球場的女生,或尖叫吶喊,或小聲議論。我有些心不在焉:“你說什麼?”陳同進了個球,徐夏隨著人群鼓起掌來。我才明白過來徐夏說了什麼,望著她:“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徐夏還是沒有看我:“我和他小學是同校,他簡直是某種吸鐵石,喜歡他的女生源源不斷,從來沒有停過。”
“那……”我一字一頓:“你喜歡他嗎?”
徐夏反問我:“你覺得呢?”我搖頭:“我不知道,你和每個男生看上去關係都很好。”徐夏笑:“只是看上去而已。”過了一會,她又說:“我們是朋友,如果喜歡就做不成朋友了。”我長嘆一口氣,徐夏低著頭,玩弄自己腳下的沙礫:“你可以試試。”我看著球場上的身影,兩眼發光:“我想試試。”
早上醒來的時候,陳同就趴在我手邊睡得正熟。我抬起手,輕輕觸碰他的頭髮。高中的時候,愛耍帥,學校不讓燙髮染髮,他就把兩邊弄得短短的,中間留得長長的,用吹風機吹成型,也算是最時髦的髮型了。現在的他,之前兩次匆匆忙忙的見面,我都沒有發現。比起沈致文和顧巖的打扮風格,他更加簡單、幹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穿衣髮型都變了,我們就真的成為了大人,工作賺錢,開始學會規劃人生了。
可是,你的人生裡沒有我,我在心裡默默感嘆道。
“你醒啦?”陳同抬起頭,我靠近他的臉,說道:“你流口水了。”陳同急忙用手背去擦,卻發現什麼都沒有。我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迅速地收起笑容:“哦,我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