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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阮前後左右檢視了一遍,然後神秘的說:“阿林,本來這些事是不能說,若是傳到二管家耳朵裡,我會被逐出李府的。”
“你還信不過我麼?老阮,我是什麼樣的人,這個多月來,你還不明白?我不是那種喜歡到處咬舌根的人。”
老阮一想也是,這阿林的確不是什麼嚼舌根的人,他不喜結交人更不喜與眾人雜堆說些流短蜚長的事。只因自己在他剛來時幫助他在眾人面前說了幾句公道話,這才得以與他結交成好友,當然這也是因為自己多次享受過他的吃請,否則自己斷不敢去打聽後院的事情。
“我剛送東西去中院倉庫,聽管倉庫的說,二公子的手下德爺被人打了。”老阮輕聲的說道:“你知道這出手的人是誰麼?”
“老夫人?”阿林不禁有些洩氣,這算什麼?一個下人在後院被人打了,而且這下人是二公子的人,出手的肯定來頭比二公子大啊。
“不是,不是。”老阮搖搖頭說道:“若是被老夫人打了,那算是什麼新聞。”
“莫非另有其人?”阿林不禁提起了興趣。
“是。”老阮忙道:“就是你前段時間要打聽的八公子。”
“……”阿林一陣激動,真是瞌睡遇到枕頭來。他著急的抓住老阮的手,聲音顫抖的問道:“此話當真?”
老阮詫異的看著阿林,不禁有些疑惑。阿林發覺自己失態了,忙道:“有了大老爺乾兒子……哦,不……,是公子的訊息,我高興,高興!”
老阮點點頭,說道:“也是,大老爺一家太不幸了。”
“說公子,公子打了德爺?”阿林打斷老阮的話頭。
老阮點點頭,道:“是,是,德爺被八公子打了,後院封鎖了訊息。聽說還是老太爺下的死令。”
阿林可不過什麼老太爺,他只關心那個牛八。他問道:“可知道公子住在什麼地方?”
“這個我倒沒問。”老阮說道:“後院那麼大,這園那園又多,我們連中院都難進,何況後院。”
阿林想不到這李府這麼大,看來這李府來頭不小。那青州的李府也不小,那次圍剿聽說動用了不少人手,難怪這次非要派人潛入不可。
老阮見阿林低頭不語,便招呼一聲就獨自離開了。
阿林思慮片刻,便又匆匆出門而去。
過了兩天,二管家突然派人到前院下人們住宿的木房處,招撥出阿林,吩咐他去中院庫房接管。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阿林收拾好行李,往中院而去。老阮偷偷跟上來,對阿林道:“阿林兄弟,以後有什麼能照顧老哥的,請在二管家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阿林含笑點頭,匆匆而去。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沒有風,院子裡的樹紋絲不動。阿林與另外幾個庫管一起,揮汗如雨的給李府莊戶送來的夏收作物過秤。手腳雖然不停,可阿林心裡卻是焦急得很,來著中院當庫管已有好幾天了,那牛八的來歷雖打聽得模模糊糊,可也能判定是上頭要找的人,已經稟告了趙小旗。趙小旗吩咐自己要找到牛八的住處,聽說他住在後邊東院,自己也曾月黑風高夜夜探過幾次,卻發現那東院有股不可小覷的神秘力量,最後一次差點沒回來,後來再不敢去了。可不敢去就得打探啊,找這些下人,這些下人都沒去過後院,更不用說那東院了。他們也只能把李德被打後的慘狀說得活靈活現,猶如他們親見一般。這些對於他阿林來說,毛用也沒。唉!
滿耳都是莊戶的嘈雜聲和那知了的叫聲,令阿林焦躁不安。
好不容易捱到太陽落山,莊戶們都交完夏租,匆匆推著木輪車離去。幾個庫管和阿林收拾好庫房,庫房頭把銅鎖和一串鑰匙扔給阿林,招呼另外幾個庫管頭也不回的走了。誰叫阿林是新來的,雖然他是二管家招呼的人,可另外幾個卻是跟大管家沾親帶故的呢,他不點數鎖門誰幹?
阿林只好一間庫房一間庫房的查過去。天已經慢慢暗下來了,阿林只好加快速度,這排房子後面還有兩排庫房需要過過目的。那兩排庫房今天雖沒有入庫什麼東西,不過按照規矩,還是要過去看看鎖是否完好無缺的。阿林不得不耐下心來,他是學過潛伏的,無論有沒有人看著,做任何事都必須要像有人在旁盯著一樣,這也是規矩,是活命的規矩。誰知道這李府有沒有人在暗中盯著他。
天完全黑下來了,阿林在黑暗中,輕手輕腳的來到最後一排庫房。突然,他聽到那頭庫房裡有聲響。有人偷東西?他唰的閃到樹影裡,慢慢的探過去。
站在那間庫房外面的樹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