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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突然想到,“你還沒有告訴過我你的名字,我只知道他們都叫你世子殿下。”
“我的名字?”楚雲顏笑了笑,“我叫未央。”
他那時並沒有告訴我他的真名,而是以“未央”二字代替,而我未有絲毫懷疑。
他沾了新墨,開口問我:“你會寫字嗎?”
“會啊,孃親教過我的。”
“那你過來寫給我看看。”
我點點頭,又繞進屋子裡,未央將筆交給我,在桌上鋪了張新紙,我想了一會,在紙上寫下我的名字,“你看,小小。”
楚雲顏卻眉頭微蹙,沉吟道:“這是大澤時期的文字,不是我們如今用的字。”
我不懂:“什麼意思?”
他笑笑,站到我身後握住我的右手,道:“你的字,太過複雜,旁人大多都看不懂,我教你寫。”說著手腕用力拖著我手下的毛筆在紙上寫起來,我忽然覺得心跳的厲害,身子也輕飄飄的如在雲端,左手使勁撐著桌緣才沒讓自己跌跤。須臾,他已將字寫好,在我耳邊道:“你看,是不是簡單了些?”
我看著他寫出的字,字形與我的字並沒有什麼差別,而筆畫確是少了不少,我抬頭笑著望向他,“好神奇。”
楚雲顏也笑了笑,隱歌突然走了進來,望著我們怔了怔,旋即跪下道:“啟稟殿下,一切已準備就緒。”
楚雲顏不著痕跡地拿過我手中的筆掛在筆架上,對隱歌道:“今夜戌時,你先帶小小離開。”
“帶我離開?去哪兒?”我抬首問他。
“流破山。”他說。
作者有話要說:
☆、曲終人散兩茫茫(四)
我被隱歌連夜帶去了流破山,那時我只想自己只有七天時間,若未央不來的話可怎麼辦,他被毀的左半邊臉中的是九觖之毒,孃親曾對我詳細說過這種在九州排名第一的□□,故我看得出他體內的毒,之前也有幾次他牽著我的手時我趁機搭在他腕上把到一點微弱的脈搏,如果他體內的毒不解的話,我想他活不到明年入秋。
我在流破時山見到了未央的師傅,我後來的師孃,隱寒祭師。她與隱歌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模樣像,氣質更像,冷寂如星辰。見到我時她有些詫異,冰涼的手指撫過我的眉角,我不敢動,只能屏氣凝神地瞪大眼睛望著她。
她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沒有一絲笑意的微笑:“他若是知道了,怕一定會很失望。”說罷轉首對隱歌道:“保護好她。”
我在流破山待的第四日,未央終於來了,不過是躺在一副棺材裡,由四個長得凶神惡煞的黑衣人抬著回來了。
死……死了……他竟然死了……
我不敢相信,跑過去拼盡全力推開棺蓋,未央閉目躺在棺材中,面上沒有一絲血色,淚水頃刻就從我的眼中湧了出來,心裡也彷彿瞬間空了一塊,我不知自己為何會有這突如其來的情緒,顫抖著將手伸出去探他的鼻息,卻突然意外地發現他還活著,我破涕而笑,抬頭對在一旁站著的隱氏母女驚喜道:“他還活著!還活著!!!”
然而隱氏母女卻並沒有露出半分詫異之色,似乎早就知道他沒死。
未央被送到流破山後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隱歌照顧他,我就在一旁看著,片刻也不敢離開。這個我出來後第一個見到的人,我不想他死。
他的背上被劍劃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我聽孃親說過有種草藥對癒合傷口很有幫助,便告訴了隱歌,隱歌卻說她從未聽過這種藥名,一旁的隱寒祭師解釋道:“她說的都是上古時期的藥名,你去楚宮將合骨拿來便是。”
聽她要去尋藥,我又寫了好幾味藥材名給她,幸好隱寒祭師認得我的字,只是不懂我要這些藥是要做什麼,我回答她道:“這些都是能解九觖之毒的藥。”
她有些震驚:“你會解九觖?”
“孃親教過我的,這些藥材不會有錯。”我躊躇滿志。
隱寒祭師頷首,對隱歌道,“那你也一併把這些都找來。”隱歌正欲動身,我忙叫住她,“等等,你記得一定要在三日之內趕回來。”
“為何?”她問我。
“因為……”我望了望依舊昏迷的未央,抿了抿唇:“因為三日後我便會走,就救不了他了。”
我想,如果那時我便知道後來的結局,就一定不會救他,那時的我並不知道什麼為醫之道,只覺得想救便救,不想救,那就算他死了也與我無干。
可那時的我,不想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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