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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左右遊移了好一會兒,自作聰明地一咳,撫著胸口轉移話題:“我跟你講啊,這顆鮫珠真的很厲害唉,我居然能呼吸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能聞到今晨點了什麼香。”又握住他的手,“還有知覺,握著你手的時候能清楚的感到是這樣的一隻手呢。”特別感嘆地道,“這真是因禍得福啊,對不對?”
他看了她一眼,就著被握的姿勢將兩人十指交纏,嘴裡戲謔,“我覺得你轉移話題的功力還需要再提升一下,對不對?”
她噎了一噎,有點羞愧的低下頭,道:“你不就是想要我承認剛才親你了。。。。。。”又強撐著氣勢理直氣壯的抬頭,“那親了就親了,偷偷親親你怎麼了,我就是想試試親你是什麼感覺了,不行啊!”
他看著她佯裝鎮定卻越來越紅的臉,收起笑意,故作深沉的道:“你剛剛親了我,大概有五次吧。”
她擁著被子不動聲色的往後縮,戒備道:“你要做什麼?”
他牢牢握住她的手,毫無徵兆地探頭過去吻她,刁鑽霸道的吻法,看著她像只無助的小動物,在他懷裡氣喘呼呼,又像一株美麗的絲羅,緊緊攀住他的肩膀,手指那麼用力,抓得他都有些疼。放開她時她臉上浮出有點羞愧的腦意,但自以為不動聲色地往後縮一點,在縮一點,瞪他一眼恨恨指控:“我才沒有親那麼久,你佔我便宜!”
他含笑看著她,慢條斯理,“佔都佔了能怎麼辦,要不你再佔回來?”
就看見她嘴巴長的老大,又閉上,一張月令花似的臉紅的更加豔麗,看著他的嘴唇好半響,把臉轉向一邊吞吞吐吐地道:“算了,算了,不用那麼客氣了。”
他一向知道怎麼來對付她,看著她的不安、扭捏、無措、羞慚,就忍不住想逗逗她,再逗逗她。人人都說她是大智若愚,他卻好笑的覺得這些地方她是真的愚,要不然怎麼總是上當。但時不時她的那些奇思妙想,偶爾也會讓他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覺哭笑不得。
那一年隆冬瑞雪,他連著幾夜忙著政務,不幸染上風寒,擔心將病過給她,獨自宿在議事的太和殿。可還未入夢便聽到一陣輕微的窸窣聲,下一刻已有溫軟之物自動滾到他的懷裡。宦侍留在帳外的半截紅燭已被吹滅,他強撐著睏意睜開眼,看到帷帳被床欄上的銀鉤挑起來,冷月照進半床幽光。她側身抵著他的額頭,喃喃自語:“咦,沒有發熱了。”看到他醒過來,手指還放在他額頭上,輕柔的安慰他,
“別擔心啊,我來照顧你了。”
他輕聲逗她:“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來照顧我。”
她也不和他計較,緊緊依偎住他,像模像樣地拿被子將兩人都裹住,“醫生說你半夜很容易發寒的,本來他們準備了好幾床被子,可想到萬一你踢被子怎麼辦,我就來做你的暖爐啊。”還將熱乎乎的一雙手伸進他中衣裡撫著胸膛試探一下,煞有介事地下結論,“現在這個熱度還是很正常的,半夜覺得冷就叫醒我,知道麼?
他握住她作怪的手,”叫不醒怎麼辦?”
她想想回答:“那就多叫幾次嘛。”
他懷疑:“多叫幾次也不行呢?”
她埋頭思索好一陣,臉上交替出現愁悶、決然、沉痛的表情,有些肉疼地,“那你就一腳把我踢下去吧,摔一摔我肯定就摔醒了。”又身臨其境地趕緊補上一句,“不過你、你輕點兒啊,我最近有點嬌柔,不太經踢。”
“。。。。。。”
她其實是那麼認真又努力的在學習怎麼做一個好妻子,盡心盡力地照顧他,以為他不在的時候,還會偷偷地和小黃講心事,捂著臉十足的擔心,“這顆鮫珠和我以前的那顆真的很不一樣,也許它能讓我長生不死也不一定,可如果這樣的話,待慕言他百年之後我該怎麼辦?
我聽到的那個關於黃泉海奈何橋的傳說,自殺的人是不能到那個地方尋找自己重要的人的,喂,小黃,你說我要怎麼辦呢?”
天光漸滅,風從林間吹過,千層塔上的佛鈴響聲不絕。不知誰燃起一盞風燈,如豆的火光中,墳前香桃木的長枝丫遮了石碑。他用了十五年的時光來說服自己接受她的離開是不得已的事,可時光每逝去一日,卻只是更增添一分的恐懼。這世上最殘忍的事是什麼?是知道她會在何時死去,卻無能無力。長長的十五年相守,卻像只是一瞬,那一年也終於來臨。看著她的精神如一顆失去水源的小樹一日一日的枯萎,她似乎也有所察覺。不能回憶的是最後那一夜。
最後那一夜,七十里昊城初夏飛雪,陳宮內一派狂風大作,漫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