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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今起身,笑著說:“你有空了?”
外面有些冷,載澄鼻頭髮紅,吸了口氣說:“我請了假,今日明日都得閒。”說著拿出一頂毛氈棉帽給訴今,“我們去看燈會,你換上男裝吧。”說完出門,在藤蘿架下等候。
訴今換了他送的半舊棉袍,戴上氈帽,到鏡前一照,自己也點頭肯定,像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只是身量太小,看起來頂多十二三歲的樣子。
載澄拉著她轉了一圈,很是滿意,玩笑說:“要是不熟悉的人看到我跟你,肯定以為恭王府二爺都長這麼大了。”
訴今聳鼻皺眉:“郡王爺您真會說笑,你家二爺不是才六歲嗎?”
載澄卻突然正色說:“叫我郡王爺不習慣,聽著彆扭,還是叫澄貝勒吧。”
訴今開始不明所以,後來想他是習慣了,不喜歡改變,便答應著,兩人出門。
他又沒有坐馬車來,還是一匹白蹄烏。訴今問:“前門這麼近,你牽著馬走?”他卻不回答,翻身上馬,一手拉韁繩一手伸向訴今:“今日便開始教你騎馬,上來吧。”
訴今一愣,低頭看自己穿的是男裝,也便沒什麼顧慮,坦然拉他左手,載澄精於騎射,力氣很大,不費力就把她拉入懷裡,輕輕一蹭馬肚,馬匹徐徐慢行。
他只握著訴今的雙手教會她如何拉韁繩,便已到了前門大街。他先下馬,訴今抬起右腿,往下一跳,他雙手抱著接住她。訴今笑得歡暢,拍拍馬背,“今天可是我生平第一次上馬呢。”轉頭看向載澄,發現他正呆呆看著自己,“怎麼了?”訴今問。
載澄這才定了定神,忙道:“沒什麼。”再無別話。訴今也不在意,跑向旁邊一個小攤,買兩串糖葫蘆,他也已栓好馬走過來。訴今給他一串,他接過咬下一個山楂,訴今也咬一個,兩人相視而笑。訴今看著隱約燈光映在他笑意盈盈的眼眸,感覺到嘴中的糖葫蘆糖衣已經融化,膩膩的甜,卻半天沒有開口嚼山楂。
自己這樣一直呆看著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訴今便低頭握起他的手,“咱們來不是光吃糖葫蘆的,是看花燈的。”說完使勁拉著他往前走,載澄也忙邁步隨著她。
訴今此刻覺得,“東風夜放花千樹”寫的好是好,卻遠遠及不上自己親眼所見,果真是皓月當空,明燈如晝,火樹銀花,流光溢彩。
各式花燈由紗絹、玻璃、羊角等製成,燈罩上面有的還繪著《西遊記》、《封神演義》裡面的神話人物,惟妙惟肖,十分傳神,訴今書都看過,便一一指出是誰,載澄卻認錯了好幾個。
除了掛著的,還有放在地上的燈,訴今看到有個人託一個蓮花形狀的燈,上面卻沒有掛繩,感到好奇,便問那人這種燈怎麼掛。
那人解釋說:“這叫做水燈,你把它放到水裡,隨它飄遠,許願便能實現。”訴今一聽來了勁,央求那人送自己,他不肯,載澄一語不發,拿出二十兩銀子晃了晃,那人忙接過銀子,把花燈送到訴今手上。
訴今接過燈,卻有些不以為然:“要是二十兩銀子人家也不給,你怎麼辦?難道跟惇王府的那位二爺似的?強買?”
載澄雙手環抱於胸前,表情甚是無奈,“你要是得不到花燈肯定會不高興,現在得到了還是不高興,真是拿你沒辦法。”
訴今一想他也是為自己好,便賠笑說:“我們去什剎海放燈,好不好?”
載澄也不說話,拉她手回去上馬,去的方向卻不是什剎海。“什剎海人太多,我們去太平湖吧。我七叔住在旁邊,那裡清淨。”他說完一揚鞭,白蹄烏呼嘯賓士。
馬跑得太快,訴今覺得耳畔生風,殺得耳朵生疼,便往載澄懷裡靠了靠,載澄忙一手環住她,另一手輕勒韁繩,速度稍慢下來。
諾大個太平湖畔就訴今跟載澄二人,遠遠能看到醇王府大門掛著的六個大紅燈籠還有府裡忽明忽滅的煙火。載澄雙手向後撐地半仰著坐在岸上,看著訴今輕輕把花燈推到水裡,燈順著風向湖中心飄遠,她這才走回來,坐到他身旁。
“那個人不是說能許願嗎?怎麼不許?”載澄眼光隨著花燈,問訴今。訴今微微一笑,說:“許了呢,你沒聽到。”載澄轉向她,看著她的眼睛問是什麼願望。
訴今卻把目光轉向了湖裡殘敗的荷花竿,“希望少爺從此以後順順,再娶一位少夫人,像魏叔說的那樣,為文家早日開枝散葉。”
載澄不由好笑,“你懂什麼叫開枝散葉嗎?”
訴今撫撫脖頸,歪頭看他,“不懂,你懂嗎?”
訴今等載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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