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陳年舊怨(第1/2 頁)
“呵……都說高門深院隱私多,真想不到,一個賣藝又賣身的低賤戲子身上也有這麼多的秘密。”
劉夏慵懶地靠著椅背,骨節分明的手支著頭,寬大的袖子滑下去,露出一節皓腕,真是玉一樣的美人兒。
他半眯著眼,睫毛長得似小扇子,遮住了心事,若不細看,還以為他睡著了。
然後方才這戲謔又難聽的話正是從他唇形十分漂亮的嘴裡說出來的,還是衝著自己的親孃——麗娘。
給人一種強烈的反差感,又美麗,又瘋癲。
麗娘早就習慣了他這個德行,以前還經常用自己畢竟是生了他這個“苦勞”來裝裝可憐,後來發現這招對劉夏根本不奏效,她也懶得裝了。
二人明明是母子,關係處得還不比常來戲院看戲的客人親近。
她心裡對劉夏很排斥,又不得不天天見面,於是裝作不在意地坐下,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哼了一聲,“……大晴天的,你又在陰陽怪氣什麼?”
原本假寐的劉夏倏忽睜開雙目,漆黑得眸子盯得麗娘有些心虛和不自在,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掩飾尷尬,“又怎麼了?皇上派你去你堂姐那裡打探情況,你昨天去,打探到什麼了?”
聽她裝模作樣的問起這事,劉夏十分好笑,“……你好像比皇上還著急知道我堂姐家的動向?這與你何干?”
麗娘轉開頭,“怎麼與我不相干?你可別忘了,你好歹是皇子,是皇上的親兒子,而她只是你堂姐,若是她父兄有異動想造反,你得分得清遠近親疏。”
“我自然分得清遠近親疏。”
他是皇子?聽到麗娘這樣說,劉夏都快笑出聲了,稍微向前探了下身子,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麗娘覺得有些壓迫,往裡瑟縮了一下。不知怎麼回事,這個兒子總給她一種伺機而動的毒蛇的感覺,感覺隨時可能咬她一口。
她不喜歡這個兒子也是有諸多原因的,不僅害得她差點兒跟著喪命,還令她不得自由,否則她現在說不定已經去了那人那裡被金屋藏嬌……而且劉夏的命太硬了,在這種情況下都能活下來……麗娘皺了皺眉,都怪劉執那個死丫頭爛菩薩!
“分得清就好,你之前傳的訊息沒有什麼價值,皇上都不高興了。”麗娘提醒道。
“不高興?為何會不高興?姐姐安分守己做買賣,他不高興什麼?難道他有什麼受虐的病,非要得到姐姐家反了的訊息,他才開心?”
劉夏口不留情道,“我看打探訊息是假,想用莫須有的罪名害人是真罷!”
“你!”
麗娘見他如此百無禁忌口無遮攔,也嚇了一大跳,“你快住口,膽大包天,怎能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她現在和劉夏在一起捆綁,若是劉夏出什麼事,她也好不了,到時候那人能不能保她還兩說,畢竟一切都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思及此,麗娘又為自己多舛的命運嘆息了一次,都說戲子無情,她向來精明自利,就有情了一回,還是搭在那不該的人身上,明知道不值當,還是甘願為了他赴湯蹈火,不怪人說這世間一物降一物,可是不假。
“膽大包天的不是我,而是你!”
劉夏站起身,他身量高,再加上眼神犀利,麗娘呼吸不自覺加速,“你什麼意思?”
劉夏欺身向前,麗娘下意識向後躲,但後邊是椅背,已經無處可躲,她屏住呼吸,劉夏卻只是伸手一撈,將她腰間的一枚玉佩拽下,“啪”地丟在桌子上。
麗娘驚魂未定地看著他,突然福至心靈,反應過來,“你……都知道了?
“真是母子情深,明知道可能洩露,還是要時時帶在身上。”
劉夏嗤笑了一聲,“你難道不是比我膽子還大麼?我做不好事,頂多被處罰,你這可是欺君,要掉腦袋的,你的好兒子和他爹……也是要掉腦袋的。”
不可能,此事絕無他人知曉,他是怎麼知道的!麗娘被他說中心中最深處的隱私,後背一時間全是冷汗,面上勉強維持住表情,壓了極低的聲音道,“別亂說!這裡可能有暗衛。”
“知道怕了?”劉夏笑了一下,好似春風,漾開了一池水波,他長得極像麗娘,嫵媚動人,麗娘卻不喜歡他。
“到底誰告訴你的,你究竟想怎樣?”
麗娘被劉夏揪住了軟肋,掐住了七寸,不得不退讓,“……你要做什麼,我都可以配合你。”
“我能怎樣,我一個閒散之人,不過是想聽聽老故事,再看看新戲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