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無法理解(第1/2 頁)
陸景原看了看同學發來的訊息,不再做出回覆,他能感覺話語裡的槍藥味兒。收起了手機,看著歐陽楓說,“明天跟我一起去同學家看看吧,必須陪我,不能推辭。”
“好。”歐陽楓答應著,舉起了酒杯。
二人簡單喝了點酒,各自回了家。
陸景原心裡裝著事情,第二天一早便開車拉上歐陽楓去了他那同學的老家。一路跟人打聽著過去的。到了同學那個村子,又問了村子裡的人,才摸摸索索找到了家門口。
在陸景原心中,現在農村的生活水平也都提高了,並不會太差,就算是差,也不會差到面前這樣破敗不堪的境地。
同學家的房子還是那種很老舊的泥土房,大門是幾根竹竿圍成的柵欄,左右兩邊是土牆。緊挨著牆根處,是一堆瘋狂長高的毛毛草,半米來高,把竹竿門掩蓋了一半,順著大門往裡看去,一目瞭然,一個土院子,除了一棵楊樹孤孤單單的在院裡站著,就是笤帚簸箕靠在牆根底下,再無他物。
土院子盡頭的臺階上,坐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衣衫破舊,瘦骨嶙峋也就算了,眼睛好像也有毛病,一直盯著門口看,卻好像看不見推門進來的陸景原,直到聽見他的腳步聲,才微微抬起頭,“誰呀?”
蒼老的聲音中,帶著微弱的顫抖。
“奶奶,我是超子的同學,我來看看你。”陸景原一邊很客氣的跟她說話,一邊走近了老太太,到了她跟前,又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幾下,當他發現那雙混濁的眼球眨都不眨,對他視若無物時,他也確定了一件事,老太太是盲人,他的心跟著更難受了。
老太太感應到了陸景原說話的方向,將滿是皺紋的臉轉向了他,“你是他同學啊?你叫什麼名字?這些年,也就只有他一兩個朋友經常來看望我,別人我沒見過。”
“我叫陸原,奶奶。我也是近期才知道他出了事,這些年沒來看您,以後我經常來。”陸景原撒了個謊,不願說真名。
這一個陸字落在老太太耳中時,她惆悵萬分,嘆息不止,“陸原?我家不歡迎姓陸的人。我孫子死那天,船是被姓陸的人撞翻的,後來賠償我家錢的時候,也是姓陸的過來送的。我一聽見陸字就膈應!你走吧。”
幾句話,陸景原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他站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頓了好大一會兒,才有勇氣開口,“奶奶,那時他們賠償了你多少錢?超子爸媽後來怎麼樣了?”
“他爸得了癌症,把家裡的錢糟光之後就死了。他媽在超子死後的第二年得了瘋病,跑了。賠了五萬塊錢,說是一場意外,那錢我收了,後來給超子爸看病都花了。”老太太說的,跟群裡同學說的分毫不差。
老太太說完,眼球很不自然的轉動了一下,“為什麼要讓我的孫子死?為什麼不讓我替他死?我真想替了孩子去死呀!”
接著,渾濁的老淚開始奔流。
陸景原看見這一幕,胸口猛然窒息,他跟老太太告別後,跨著大步跑回了車裡。歐陽楓一直在車上等他,看他神色倉惶,剛要發問,陸景原已撥通了他爸爸的電話。
“爸,我溺水死的那個同學,是不是你害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就因為他打我了嗎?”陸景原不再顧忌,直直問了出來。
陸海鳴先在電話那頭一怔,很快笑出了聲,知道瞞不住,也不準備瞞了,“沒錯,爸爸這麼做都是為了保護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是誰告訴你的?你還知道什麼?”
“一條人命,你為什麼就賠幾萬塊錢?你知道那個老太太過的多慘嗎?孫子沒了,兒子死了,兒媳瘋了!你對這些事袖手旁觀?你為什麼不想辦法接濟他家一下?”
陸景原心裡充滿了罪惡感。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他特別難受,他覺得自己是劊子手的幫兇,跟他爸爸沒有區別。
“景原,那是一場意外,意外能賠多少錢?如果我大把的錢賠給他,所有人都會起疑。老太太跟我非親非故,我貿然去接濟,這也太顯眼吧?我是心裡有鬼?還是做了虧心事有愧?我沒有鬼,也沒有愧,怪就怪他動手打你!欺負我兒子,就要付出代價。”
陸海鳴的話,讓陸景原鬱悶了,“爸,我不需要你這樣的保護。除了我同學這件事,你是不是還做過別的壞事?你為什麼是壞人呢爸?你不是常常教我,人要慈愛,要善良嗎?為什麼你卻是這麼狠毒?”
“我讓你做好人,是因為我不想你受我影響,萬一哪天東窗事發,你只有對這些事毫不知情才能自保,你理解爸的苦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