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我沒有這個命(第2/3 頁)
何嘆氣?”
“阿幹,咱就想能有口吃的,能活下去,咋就這麼難!”
曹幹說道:“阿兄,有多難?”
曹豐說道:“先是在董三老部中時,董丹欺負咱們,在董三老那裡待不下去了,咱們改投東海,可這還沒到東海,咱們就又被劉從事他們惦記上了,只能擁了劉郎為主。……阿幹,我咋覺得咱現在這日子,咋和咱們在鄉里時的日子沒啥區別啊!”
曹幹沒太明白曹豐的意思,問道:“沒啥區別?阿兄,你此話何意?”
曹豐說道:“阿幹你看,咱在鄉里的時候,鄉中的薔夫、縣中的縣吏,他們說啥,咱們就得聽啥,他們要啥,咱們就得給啥,萬事不能由己,事事都得聽人做主;如今咱們提著腦袋,落了草,可卻咋還是這個樣子?不管是啥,都還得聽別人的?”
還真是這樣。
之前在鄉里的時候,曹豐等這些鄉民,要聽鄉官、縣吏的。
現今起了事,造了反,但曹豐等的命運依然是不能自己做主,此前是聽董次仲的,被董丹欺辱,今晚又被迫聽劉小虎、陳直的。這擁了劉昱為主,如曹幹所言,部曲中又將要被陳直摻沙子,那往後的日子也就可以預料得到了,必然又是隻能對劉昱俯首帖耳,聽劉昱的了。
為何造反前,命運不能自主,處處受人欺凌;造反後,命運仍是不能自主,一樣受人欺凌?
曹豐想不明白。
曹幹當然是能夠想明白的,原因其實很簡單,說到底兩個字,“階級”。
在鄉里時,曹豐他們這樣的鄉民,是受壓迫、受剝削的階級;起事後,因為起事的隊伍中有著像董次仲、劉小虎這樣的豪強,因而他們依舊是受壓迫、受剝削的階級。
唯一區別是,起事前,壓迫、剝削他們的是“朝廷”這一方;起事後,壓迫、剝削他們的則是“反抗朝廷”的這一方。
只是曹幹雖然明白其中道理,這些東西,卻沒法對曹豐說,說了,曹豐現下也不能理解。
曹幹抬起臉來,望向了豎在帳篷旁邊的紅旗。
耳濡目染的道理,曹幹是知道的。一樣東西,如果天天都能看到,那麼潛意識的,肯定就會給看到這樣東西的人造成一些影響,所以,在往東海來的這些天的路上,為避免引起路經郡縣的注意,白天時,這面紅旗,曹幹很少讓打出來,但每到晚上宿營之時,這面紅旗,他都會叫郭赦之、丁狗把之豎在自己和曹豐住的帳篷旁邊,好讓他們部中的人都能看到。
夜雪之中,北風吹動紅旗招展。
曹幹看了好一會兒,收回目光,與曹豐說道:“阿兄,現在和過去相比,還是有些不同的!你也別沮喪,別失望,且朝後看吧!”
曹豐低落的坐著,沉默了會兒,強自振作精神,說道:“阿幹,我還是擔心高從事醒來後,會對咱們的擅自做主不滿!”
“阿兄,眼下別無它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等高從事醒來,又或咱們到了東海,順利地找到了高從事的朋友,投到了力子都帳下後,再說其它罷!”
……
高長這夥人的駐區。
帳篷中,高長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一燈如豆,照不亮整個帳內,昏冥的光中,高長最先入眼看到的,是高況正在出神的臉。
高長微弱地說道:“小四。”
高況回過神來,怔了怔,旋即喜色滿面,說道:“阿兄,你醒了!”
高長問道:“我又昏了多久?”
高況說道:“阿兄,你這次沒昏多久。”
高長問道:“咱們到哪裡了?”想要撐起身子往帳篷外看。
高況急忙上前,把他扶住,說道:“阿兄,入夜時剛出的魯縣。”
“出了魯縣了?……那離東海就剩下兩三天的路程了。”
高況應道:“是的,阿兄。”
高長、高況從小一起長大,高長對高況非常瞭解,此時雖是剛剛昏迷醒來,精神虛弱,可是卻也察覺到了高況的異常,遂就問他,說道:“小四,你咋了?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高況說道:“阿兄……”
只叫了聲“阿兄”,話就斷了下來。
高長說道:“有啥事兒,你就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高況說道:“阿兄,我去叫郭醫過來,給你看看,再叫人趕緊做飯,好讓阿兄你先吃些東西。”
高長說道:“我不餓,你也別急著找郭醫,究竟什麼事兒,你先告訴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