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獻城豈可聽之(第2/3 頁)
“王公獲知訊息後,趕緊上了城頭來看,剛看完,才從南城樓下來,現在正往縣寺去。除了令在下來請田公同往縣寺議事,尉、丞二公,王公也分別派人去請了。”
“好,你頭前帶路,我跟你去。”田徹與主簿說完,命令李瑾,說道,“賊兵有可能趁機攻城,你留下來,把城牆守好。賊若攻城,你立即報我,我會立刻趕將回來。”
李瑾儘管驚慌,卻知城還是得守的。
他是南成本縣人,一家老小、全部家當都在城裡,城如果被破,以力子都所部過往那些燒殺擄掠的惡名,他全家人的性命、全部家當只怕就都難保了,他因躬身應諾。
交代李瑾之外,田徹把他的賓客也大多留在了城頭,協助守城,安排妥當後,他只帶了兩人隨從,與那主簿前往縣寺。
下城樓時,又聽見繞城的賊寇大呼:“龐彩已死,我家大率有令,至遲明日,若仍不降,待城破後,雞犬不留!”
主簿大概是被嚇住了,沒留意腳下,險些被個縫隙絆倒。
田徹看了看他,心道:“這幅模樣,若被城中士民瞧見,將損我士氣!”為安撫這主簿,他哼了聲,說道,“便是屬正為賊所敗,賊寇定也傷亡甚重,卻還想再破我城?做得好一場美夢!”
主簿神魂不屬,卻是壓根就沒注意到田徹在說什麼。
下了城,步入街上,露宿街上的鄉民們,有人攀樹外眺,已經知道了郡兵兵敗,賊寇正舉著不知多少的人頭,在巡城示威此事。兩天前的晚上,田徹趁夜出襲,獲勝歸來之後,滿城百姓無不歡動,卻於當下,沿途所見,不論士民,無不驚駭,那歡動的氣氛早不見了。
見田徹從城上下來,鄉民們都想問問他城外是怎麼回事,然身份不同,沒人敢問,最多偷覷他的神情而已。終於有個膽大的,鼓足勇氣,上前問道:“田公,果是郡兵敗了,屬正死了?”
田徹神色不變,一邊腳下不停地往前走,一邊輕描淡寫地說道:“賊寇連日攻我城不下,無計可施,遂亂殺了些鄰近鄉中的我縣百姓,來哄騙咱們。來援咱南成的郡兵足有數千之眾,此區區賊寇,焉是對手?屬正驍勇善戰,又豈會被力子都這老賊所敗?”
上次龐彩來援南成時,因無樊崇這個後顧之憂,所率的兵馬要比這次多,加上民夫,浩浩蕩蕩,足有四五千人。鄉民們沒有親見過的,也都已經聽說了。這會兒聽了田徹此言,問話之人倒是信了,咬牙罵道:“賊寇太也兇殘!可憐鄰近鄉里的百姓,又被他們枉殺了這許多!”
田徹家是本地強豪,其人又智勇雙全,他在南成的威望很高,周邊聽到田徹回答的鄉民們,多也信了他的話,很多人放下了心,七嘴八舌的,就著“百姓被枉殺”的言語,議論起來。
田徹微微點頭,心中想道:“民心仍是可用!待見過王公,我不妨可再鼓舞一下城中士民們的鬥志。我城中糧秣不缺,縱無外援,只要齊心協力,城也不是不可以守!”
……
到了縣寺,入進院中,留下隨從在堂門外的廊上等候,田徹脫去鞋履,步入正堂。
王弼已經回來,胡珍和縣丞也都已到。
四人見禮罷了,各自落座。
——田徹雖然威望很高,上次和這次,兩回守城主要靠的也都是他,但他沒有官職在身,乃是白丁,故而席次在最末。主位是王弼,兩邊上首分是縣丞、胡珍,他在胡珍下手坐。
坐定以後,田徹問王弼,說道:“縣君把我從城上叫來,不知是為何事?”
王弼慌慌張張地說道:“哎呀,哎呀,田公,我請你來,還能是為何事?郡兵已敗!屬正身死!田公,而今我城已無援兵,這底下來,可該怎麼守才是?”
胡珍亦是驚恐,說道:“田公,賊寇的叫嚷你都聽到了吧?叫咱們最晚明晚獻城,若不獻城,就要屠城,田公,這、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田徹端坐席上,撫摸長鬚,沉穩地說道:“想來二公對此,或是已有對策高見?”
王弼欲言又止,胡珍支支吾吾。
兩個人都是有話想說,但又不好意思或者不敢說的樣子。
田徹觀其兩人面色、舉止,心頭陡然一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浮現出來,他再去看對面坐的縣丞。縣丞巍然而坐,態度與王弼、胡珍卻不相類。田徹便問縣丞,說道:“公是何見也?”
縣丞說道:“不管郡兵是否已敗,屬正是否已亡,我等身為本縣長吏,有守境安民之責,自當與城存亡!賊寇所謂限期明日獻城,我等豈可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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