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可有膽色從令(第2/2 頁)
杜儼等可以隱瞞不說,但對力子都言之,祝其失陷乃是個捷報,是對他有利的,他又怎可能會不讓城中知道?他一定會想辦法讓城中知的,或者派兵卒朝城內大喊,或者乾脆如殺了龐彩之後,懸龐彩人頭於南成縣外繞之一樣,也要來孔武的首級,同樣繞城示與城中軍民看之。
一場失敗帶來的不利影響,只有透過一場勝利才能彌補。
這種情況下,要想保住士氣,保住民心,要想還能繼續守城,正如杜儼所思,確是已無別法,他只有遣兵出襲,以求獲得一場勝利這一個辦法了。
可是話說回來,杜尚說的也不錯,已經明知力子都在城外挖土造山,不緊不慢的,看似沒有防備,而實必為陷阱,則這場出襲的仗,又該怎麼打,才能打贏?
杜儼撫摸長鬚,思酌多時,說道:“我已有計。”
“阿父已然有計?是何計也?”
杜儼不動聲色,笑顧諸人,說道:“徐賊、謝賊小狡,祝其雖然不慎失之,利成有賈恭在,十日之內必能無恙。於此十日之內,我定可將力賊擊破!且在明日,公等看我先小勝一場。”
當下將其想出的計策道出,杜尚及堂中諸人聽罷,悉是轉憂為喜,無不稱讚。
……
和利成不同,賈恭帶進利成的郡兵不多,所以可在城中專門開闢出一塊地方做軍營,杜儼帶進業亭的郡兵足有兩千餘眾,業亭縣內卻是沒有這麼大的空地可做其軍營,因而進城後,除建了片軍營以外,剩餘大部分的郡兵都是進駐到了臨城牆的裡中。——裡中原住的百姓,暫被遷到了別裡去住。
第二天上午,除掉城頭守禦的兵士,杜儼從營中和裡中住的郡兵中選出了數百人,把他們集合到了城中的空地上,親自到場,登上臨時建成的高臺,按劍昂首,與這數百兵卒說道:“力賊、董賊去年在咱郡中作亂,你們中應有朐縣人,當知此二賊亂後,在朐縣等地擄掠,無惡不作,不知有多少良家百姓受了其害!後他被我擊敗,西遁入了東海,卻於如今,他還入郡中,仍想禍害咱郡的百姓!昨天你們應該也都看到了,城外遠近黑煙股股,那都是他的部曲賊寇在殘害城外的鄉民!鄉民被害之慘狀,我等雖不能目睹,卻可想見!”
昨天上午黑煙起時,被選出來的這數百郡兵,有的正在城頭值戍,是親眼所見,後來下午時候,又親眼看到被力子都各部賊寇裹挾回來的壯丁,被賊寇們強逼著加入到了挖土造山的行列中;沒有親眼見到這些情景的,其後也從親眼見之的同袍那裡俱皆聽聞到了。
他們中,也確實有朐縣人。力子都、董憲均是朐縣人,他倆之起事,最先都是在朐縣,他兩人所部現下尚無嚴明的軍紀可言,況乎那時?誠如杜儼所述,起事後,當真是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把朐縣和朐縣鄰近諸縣的百姓禍害得著實不輕。在場郡兵中這些朐縣籍貫的兵卒中,便不乏有其家曾受力子都、董憲兩部賊兵侵害,甚至有家人、親戚被殺被擄者。
杜儼的這番話,起到了明顯的效果,這數百郡兵皆起了同仇敵愾之心。
杜儼接著說道:“公等!業亭者,我郡西邊之門戶也,今我等若是不拼盡全力,把業亭守住,則業亭一失,我郡之全境就將會都任由力賊及其所部賊寇肆虐矣!到了那時,何止是我,公等之家眷、宗族恐怕也都要再次受到賊害!是以公等,業亭咱們是必須要把之守住才行!於今力賊自恃賊眾,在城外挖土造山,毫不設防,欺我等過甚!我意已決,今天咱們就和他打上一仗,挫一挫他的銳氣!讓他知道咱們不是好輕辱的,只是不知公等,可有膽色從我之令?”
選出來的這數百郡兵都是已在第二年服役期的正卒,中的大多數去年在杜儼的指揮下,都和力子都、董憲兩部交過手,在他們看來,去年能在杜儼的率領下打敗力子都、董憲,今年必定也能!故此膽氣都壯。加上杜儼治軍,素來賞罰嚴明,對待兵士仁義,這數百兵卒對他都很是擁戴。聞了他之此言,此數百兵卒於是俱皆慨然應道:“願從府君之令!”
杜儼後顧,令隨在身側的諸軍吏們,說道:“我已令了縣裡備下犒軍之食,等一會兒就能送來。你等與兵士們飽食一頓,然後便等我命令,出城殺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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