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先以政委稱之(第2/4 頁)
又說道,“只是……”
曹幹明白他遲疑的是什麼,肯定是擔心他年齡大了,不好學,便就笑道:“田翁,只是什麼?”
果如曹幹所料,田壯說道:“小郎,你說的挺好,我覺著也都挺對,只是我已老朽,五六十歲的人了!若是忽然我來學字、識字,我怕學不會。”
“田翁,你之此憂,大可不必!”曹幹摸著頷下短髭,笑道,“我之前跟著蘇先生學字的時候,聽蘇先生給我講過一個故事,我說給你聽聽。……這故事具體說的是誰,我記不清了,但總之,講的是古時有一人,年已七十,想要學習,卻又覺年歲已老,擔心已晚,遂有另一人與他言道,少年時好學,如同朝日之燦爛,壯年時好學,如同正午的陽光,而老年時好學,則就如秉燭照明,秉燭之明,比之在黑暗中行走,哪個更好?田翁,你的年歲雖較我等為長,可離七十之齡還早著呢!且田翁素來矍鑠,區區識字,何難之有?只要田翁肯學,沒問題的!”
曹幹說的這個故事,當然不是從蘇建那裡請來的,他照例還是把事情栽到了蘇建頭上而已。他講的這個故事,在歷史上確然是有。雖然把這個故事的主人公給忘記是誰了,不過這個故事的大致內容,他講的倒是不錯。這個故事是出自春秋之時,主人公是晉平公和師曠。
這些且也不必多言。
只說聽了曹幹娓娓道來的這個故事以後,田壯深覺有理,喃喃說道:“秉燭之明,比之在黑暗中行走,哪個更好?”他活了大半輩子了,對“不識字就像是在黑暗中行走”這個比喻,較與田武等年輕人,是更有體會,——上戶籍、計家訾的時候,縣吏寫的是什麼,他完全不知道,向富人借貸的時候,借條上寫的是什麼,他也不知道,朝廷、郡縣有公文下來的時候,他一個字不認識,亦不知道都講的是什麼,簡直是做了大半輩子的睜眼瞎,現在造了反,起了事,提著腦袋的事兒都敢幹了,那何不就此就會,把字也給識了,從而給自己一個更大的轉變?他於是下了決心,朗聲笑道,“好!我雖已老,但有小郎你這故事在,我就把字學了!”
“田翁,就衝你這句話,豪氣干雲,哪裡老了?”曹幹笑著捧了田壯一句,問高況等人,說道,“田翁已經願學,諸位大兄呢?是何意見?”
其實要說起來,高況是識過字的,他家的條件比田壯、田武等人好些,他小時候上過一段時間的鄉學,只不過他那會兒的心思根本沒在求學上,只上了幾個月就不上了,所以沒有學好,識的那些字也早忘得乾淨了,現而下聽罷曹幹勸說他們識字的幾個理由,別的也就罷了,識過字可以學習兵法此個,卻是說到了他的心裡,他因點頭說道:“好罷!就聽小郎的。”
褚豪向來看李鐵眼色行事,李鐵已然願學,他當然不會反對,也道:“好!聽小郎的。”
田武不想學,非是如他口中所言,認為識字,只有像劉昱他們這樣的貴人才有資格學,他實是嫌麻煩,可大家都已贊同,他亦不好再做不願,勉強應道:“好吧,那我也跟著學學。”
曹幹大喜,說道:“田翁、諸位大兄既皆無異議,這件事就這麼定下!具體怎麼學,等明天蘇先生來了以後,由他來制課程。”
諸人皆道:“好。”
“另外,蘇先生來教咱們,教一個是教,教十個也是教,我尋思著,也不一定只田翁、諸位大兄來學。田翁、諸位大兄,你們回去以後,不妨可從老營、本屯裡頭,各選出一兩人來,讓他們跟著一起來學。何如?”
眾人俱皆應諾。
……
讓田壯、田武他們學識字,這看似是一件小事,包括曹豐在內,諸人雖然大多都被曹幹說服,認為曹幹說的有理,可實際上,他們對此事也都不算十分重視,然在曹幹看來,此事卻與前時定下來的“固定時間舉行圍爐夜話”這件事一樣,事實上都是具有著重要的意義的。
再一次環顧帳中這些人的面孔,他心中想道:“世上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路,是一步步走出來的,思想改造,更是需要循序漸進!如果說圍爐夜話,是客觀上的形式,那麼教會他們識字,就是從主觀上入手了。”
對學字,田武興趣不大,但對於另一件事,他很積極。
方才曹幹說他從劉昱處拿回來了一些財貨之時,他就想問曹幹這事兒了,只是當時沒有機會,現見識字的話題告一段落,他遂趁機道出了他早就想問的話,說道:“小郎,南成降時,你就說帶著大傢伙打土豪,這都多少天了,土豪一直沒打!小郎,到了費縣以來,這些天,各部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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