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得眾首要在名(第2/4 頁)
…,‘義軍’,阿幹,你這個詞用的好啊!‘義軍’、‘義軍’,嘿嘿,加個‘義’,意思可就不聽了!”
曹幹笑道:“我等起事,本就是為義,自稱‘義軍’,正是合適。”
田壯說道:“對,對。可是阿幹,阿武說的也對啊,對河北那邊來說,咱們是外鄉人,即便咱們主動往投,只怕他們那邊的‘義軍’也不見得會肯接納咱們啊。再一個,咱們的老小都在鄉中,指著咱們救濟,咱們若是去河北,老小帶不帶?不帶,他們以後可怎麼活?帶了,拖家帶口的,路上難走是一,別人恐怕就更不會要咱們是二。”
田武拍著大腿,說道:“不錯,不錯!我阿父說得對!老小不提,只咱們是外鄉人這一條,河北那邊會肯要咱們麼?便是要了,咱們不是本鄉人,在那邊也只有被欺負、吃虧的份兒!”
高長問曹豐,說道:“曹大兄,你以為呢?”
曹豐從席上起身,滿是替曹幹抱歉的神色,說道:“從事,我阿弟之前就對我說過這個,我當時就給他說了,去河北肯定不成!阿武、田翁說得對,河北不能去。”
高長半開玩笑似地說道:“我還以為這是曹大兄你的意思。”
曹豐連連搖頭,說道:“這咋會是我的意思!要是我的意思,我直接就跟從事你說了!”
“好,好,大兄你請坐下。”高長問坐在席上的其餘幾人,說道,“你們怎麼看?”
這幾人也都不贊同。
高長這才笑與曹幹說道:“阿幹,你的這個想法,說實話,我也不贊成。河北冀州那邊,咱們人生地疏,去了之後,必是難以立足。”
“故土難離”四字,浮現曹幹腦中。
後世尚且如此,況乎當下!
遠離鄉土,奔赴異地這種事,即便對已經是在造反起事的鄉農來講,也是不好接受的。
在說出這個建議之前,曹幹已經預感到了會是這個結局,因而他倒也稱不上有多失望。
但是,建議不被接受的失望雖沒多少,相隨而來的,對這支小隊伍的前途,卻不免就更覺得莫測不妙了。
董次仲想應是個不能成事的,而他們這支小隊伍,現又處在被董次仲針對的惡劣形勢下,可謂雪上加霜,底下來,可該怎麼辦?
前途在哪裡?出路在哪裡?
曹幹把他越來越濃厚的憂慮隱藏起來,懷著沉甸甸的心思,摸著短髭,笑道:“是,從事說的是,是我想得差了,考慮不周。”頓了下,索性直接問高長,說道,“但田大兄等所說,董三老現下明顯是在針對我等,這卻也不錯,敢問從事,不知從事就此是何打算?”
“我自是有打算,只是這我打算,不好與你們說。”
曹幹心頭一動,想道:“這莫不是?”
田武已然吃住這句話,馬上問道:“從事此話何意?為何不好與俺們說?”
高長笑道:“因為我覺得你們不會肯聽。”
田武瞪大眼睛,說道:“從事這叫什麼話!我田武是什麼人,從事是知道的!向來都是從事一句話下來,我提著腦袋去幹!從事的話,我何時沒有聽過?從事,你只管說,我肯定聽!至於別人……”眼睜得銅鈴一般,瞅了屋中眾人一遭,說道,“我看有誰不聽!”
“那我就說了?”
田武說道:“從事你說!你說!”
高長就把他的想法說了出來,他又一次環顧眾人,說道:“我的打算是,下次,也就是後天攻塢堡的時候,哪怕董三老不調咱們上,咱們也要上!”
一語既出,屋中諸人俱是驚愕。
田武也是吃驚,說道:“……不調咱們,咱們也上?從事,這是什麼意思?”
“縣官倒行逆施,民怨沸騰,方今天下已亂!且這亂局,一定是隻會越演越烈,此正大丈夫為人上人,趁機取富貴之時!我且問公等,而若欲值此亂中,探手取富貴,首要為何?”
——縣官,時人對天子的一個稱呼。
席上一人脫口說道:“當官!”
田武登時嗤笑,說道:“當官?當什麼官?我的親小丈母都被咱們給捉來了,你還要當官?怎麼,你也要當孝順兒子,給老子送贖金,當老子的丈母麼?”
眾人鬨堂大笑。
說“當官”的這人也訕訕而笑。
高長笑問田武,說道:“你說當官不行,那你以為,首要是何?”
田武挺起胸脯,說道:“這首要當然是人!只要咱們人多,人上人、富貴還不是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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