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昭王二十八年(第1/2 頁)
昭王二十八年。 經過所謂幾年的休養生息,秦廷又開始制定了下一步計劃。 “寡人把目標給你們鎖定了,所以,武將們,說說吧,該怎麼打。”朝會最後,嬴稷丟擲了一個問題。 “武乾君既已奪下黔中,我等可順勢而為,依此南下。” “順武關走,直入楚國腹地。” “但這樣風險太大,我軍很有可能被楚軍包圍。” 武將們一看又有了打仗市場,一個個各抒己見,爭得面紅耳赤,但唯獨白起不說話。 這樣的場合,不到萬不得已,不到嬴稷點名,他通常是不會說話的。 嘰嘰喳喳聽煩了,嬴稷站起身,走下臺階。 “怎麼打是你們的事兒,寡人只要結果。白起,”他側身叫道,“你做總負責,回去給寡人上一套具體的可行戰法,如果合適,攻楚一事就提上日程。” “諾。” 白起其實心裡已有主意,但嬴稷見武將內部看法不一,便決意讓他們重新回去商量。 第二天,白起進宮了。 嬴稷以為他要帶著一冊竹簡,細數攻楚的作戰方案,但白起並沒有。 來的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任何多餘的東西都沒有帶。 “怎麼說?”嬴稷問。 “自武關,順漢江南下,鄧、鄢、郢,依次而取。” “需要多少兵?” “七萬。” “勝算幾何?” 白起頓了頓,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要知道,前幾次戰爭,他都是百分之百獲勝的。 “逢戰必勝,乃為將者之終生追求,”白起微微下吊的嘴角,帶著十分隱晦的冷峻和傲岸,“末將亦如是。” 嬴稷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但總覺得笑的並不是那麼真切。 “你有這個追求,攻楚必勝。寡人不會過問你此戰怎麼打,但是記住,該狠得時候一定要狠,”他的目光中又顯出玩世不恭和狠意,“寧肯讓敵方多死一百個,也要保護我秦軍一人。” 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面前的這個武將,骨子裡帶了些身為大將不該有的柔情與仁慈。 雖然這些還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對狠辣又薄情的嬴稷來說,他絕不允許自己的部下會有悲憫敵人的情緒。 一切個人色彩都不應該帶到戰爭上來,也不應該帶到國家大事上來。 嬴稷是這麼做的,自然也會這樣要求他的臣民。 白起拱手聽命,面部幾乎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諾。” 話都是嬴稷說的,命令都是白起執行的,髒活累活,還有罵名也都是白起背的。 沒有什麼怨言,事實就應該是這樣殘忍與無情。 嬴稷沒做錯,一國之王考慮得比他白起多多了,保境安民、駕馭臣下,還有在太后與魏冉之間遊蕩的苟且。 他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性情處事的方式方法狠辣了一些。 但白起沒有忘,是嬴稷將他這塊又臭又硬的頑石打撈出水的,還有嬴疾生前的囑託,要他唯王上是從。 既然如此,我願做你開疆拓土,成就霸業的一把利劍。 既然如此,我願做你所向披靡,抵禦萬方的一把盾牌。 既然如此,我絕不會負你。 七萬精銳士卒,白起率他們過武關,渡漢江,與楚之戰一觸即發。 楚王羋橫還沉浸在與秦盟約的迷夢之中,又自恃其國大,還在自己佳麗三千的後宮中醉生夢死。 所以此時的楚國,可謂上下離心,守備虛弱。 【就在製作這期影片之前,up主自己身陷白起的魅力中無法自拔,但是一考察歷史才發現,他竟然帶兵拿下了我的家鄉……】 【肯定會有人問我是哪裡的哈哈,這裡就不自爆馬甲了,但可以稍稍提示一下,是韓國南部。】 【天天都在打仗,up主也覺得這樣的生活很無趣,但我們的白起好像仍舊樂此不疲。】 【劃重點,下面就該鄢郢之戰了。】 【大家打起精神,這裡面有一個很重要的打法,後來也被王賁借鑑。】 【有人問王賁是誰,就是王翦的兒子啦。】 【還有人問王翦是誰,那up主只能請你自己去百度啦,哈哈開玩笑,後面會講的。】 白起平和的心境猶被當頭一喝,他現在挺害怕天語會不分場合地響起,有一種自己的小心思被公之於眾的感覺。 因為這時的天語就算再牛,再能夠預卜先知,那也只是給楚國助一臂之力。 每戰的戰法都不盡相同,楚國比韓魏難對付些,因此白起決定同楚國死戰。 置之死地而後生,陷之亡地而後存。 既然是死戰,那就要拿出決戰生死的勇氣和架勢。 沿漢江南下之後,白起下令,將大軍行進過程中的橋樑全部毀壞,棄舟登船後又命令把船隻全部焚燒。 全數秦軍看著那熊熊燃燒的大火沉默不言。 燃的是木樑與木舟麼? 不,是他們的血氣爭心。 “此火一滅,我軍便沒有退路可言,”白起身著皮甲,右手握住腰間的劍,對著士卒訓話,“唯一的一條生路,就是奪下前方的鄢郢,由陸路歸秦。” 他拔出劍,劍鳴聲與空氣摩擦發出清脆的一聲,又在日光照耀下反射出道道光芒。 你根本不能將面前的這個無比威嚴的將軍,與在家中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