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前戰(第1/2 頁)
“這一仗打得漂亮,硬生生把向壽都給比下去了。” 魏冉府中,書房內,他和白起面對面相坐而談。 “向壽將軍只是沒有找到癥結所在,若再給他點時間,應該也是可以拿下新城的。”白起略作沉思,接下來的話稍稍壓了些聲音,“就是不知道王上為何著急換將。” 給你鋪路嘛,傻小子。 魏冉呵呵一笑,對白起之疑避而不答。 “聽我一句話,這些事,還是最好不要問,王上聖斷,只管聽命便是。” “那是自然,也只是在丞相面前,換了旁人,我是斷然不會多言。” 幾年過去,白起仍舊在如何稱呼魏冉這件事情上搞不太清楚。 按年齡來算,他只比魏冉小八歲,算是同齡人。但按入伍時間和資質論,魏冉則算得上是他的前輩。又從魏瀾的關係上看,二人又差了一輩。 想不明白就別想了,當初魏冉說。這世界混沌無理的事情多了,又有多少是至清至明的呢? 好在,二人都是武將出身,也都不在乎這些所謂的虛禮稱呼。 又好在,前年嬴稷已經任命魏冉為丞相,算是為白起暫時解決了這個難題。 “現在是當爹的人了,有些軍功該爭就去爭,記住,你不是一個人。”魏冉道。 是啊,他白起不是一個人。家中有妻還有子,身後有師還有君,就算是為了他們,也總該去爭口氣。 “我當然知道,只是有時候還是要等機緣。” “機緣?哼,那都是憑實力搶來的,你既有能力,還怕沒有底氣去爭?” 二人思想觀念不同,白起雖不敢苟同,但也沒明著發表意見,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上午進宮的時候,王上說要再給你們添幾個下人,別人我也不放心,你和魏瀾走的時候就從我府上帶幾個回去吧。” “多謝……”白起坐直身體便要拱手拜謝,話還沒說完,就被魏冉笑著給攔下了。 “不用搞這套虛的,我是為了我姑娘,但要是讓我發現你小子敢對她不好,我可饒不了你。” 雖是玩笑話,但也多少帶那麼點意思。 “您這可是著實冤枉我了,不信你去問問魏瀾……” “什麼啊?”說到這,恰好魏瀾進來。 “沒什麼,正誇你呢,說你有功。”魏冉開口,替白起勉為其難地圓了過去。 “我可不信,”魏瀾撇了撇嘴,上前把魏冉給攙扶起來,“走吧,飯做好了。” 還沒到老得走不動路需要人攙扶的地步,魏冉站起身後擺了擺手,自己徑直走了出去。 魏瀾和白起緊隨其後。 “你們剛才到底在說我什麼?”她問。 白起停下腳步,低頭在魏瀾耳邊呢喃一句,說完,竟還調皮一笑。 “我欺負你?”想起每每二人獨處時白起的霸道行為,魏瀾便覺得有些好笑,“我還沒告你狀,是你欺負我還差不多。” “都一樣。” 他伸臂拂了拂魏瀾的後背,又隨她繼續走出門。 “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就是不一樣。” “那行,回去試試,咱倆角色互換一下,看看到底一不一樣。” 魏瀾:??? 疑車無據…… 美好且安逸的時光總是太短暫,因為身為一國君主的嬴稷不甘守成,而是要進取,所以作戰能力無限的白起也因此要成為他開疆拓土的一把寶刀。 新城一戰只是嬴稷給予白起的試金石,這一試,像是在一片尚未開發的土地上撕開了一道缺口,從此,君臣二人便要在腳下這片大地上縱情馳騁。 “韓魏這兩國也太不知好歹,他們以為聯合東周軍扼守崤山和函谷關就能阻止我秦國東出,哼,簡直異想天開。” “但畢竟是三國聯軍,王上可要考慮清楚。”書房議事時,羋戎道。 “怕什麼?寡人有大秦銳士,還有白起,非把他們打怕了不可。” 按照生物學上的遺傳定律,從孝公嬴渠梁,或者說從獻公嬴師隰開始,這之後的七八代子孫,毫無例外地都繼承了前一輩的血氣與爭心,這是遺傳。 但與此同時,每一代君主的性格又不盡相同。嬴渠梁忠厚務實,到了嬴駟身上卻多了點痞氣,嬴蕩還好一些,可嬴稷這裡,為人處事更是獨具一格,堪稱戰國大魔王,這是基因變異。 一個被時代和現實處境所裹挾,從而迅速脫胎換骨成長起來的少年,從質子到君王,他獲得了同齡人不具備的果敢、精明,以及生存的手段。上天在賦予他這些東西的時候,也同樣會損傷他身上所具備的與道德有關的品質。 所以,嬴稷在前幾年騙得楚懷王入秦,並將其長年扣押,最終一國之君卻落得客死他鄉的結局。 不但如此,還有後來的稱帝、奪壁、聯盟等等,都將各國玩弄於股掌之間。 通俗的來講,嬴稷的這些做法都拋棄了道德信義,可謂是不講武德。 但話語權掌握在有實力者手中,這個時候,嬴稷有能力和底氣將仁義道德踩在腳底下。 “丞相,你說,該不該打?” 被點到名的魏冉打了個激靈,似乎跑了神,根本沒聽到嬴稷前面說的是什麼。 他清了清嗓子,緩緩點頭表示贊同。 “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