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南鄴不要她,他要(第1/2 頁)
她吃著吃著就啜泣起來,淚珠子直往碗裡掉。 夏侯沉頭次見她如此,不免意亂,鎖了眉宇。當初他把劍架她脖子上,都不見她紅過眼,更別說落淚。 “難吃麼?” “好吃……”李暮靄抽泣地說,仍往嘴裡塞著麵條。 夏侯沉莫名其妙,“那你哭什麼?”錦帕已在手中,言罷就遞給了她。 李暮靄接過來揩了兩下眼淚,擦著擦著又笑了起來,一口氣吃完了整碗麵,連湯都喝得乾乾淨淨。 這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面。 李暮靄眼裡的血絲還未散去,一雙眸子微腫著,望著夏侯沉。 夏侯沉覺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倒是很像當初跟他求饒的時候,免不得叫人心軟,下不去狠手。 夏侯沉從她手裡拿回錦帕,把她臉上沒擦乾淨的淚痕一一擦去,輕責:“哭什麼,也不嫌晦氣。” 李暮靄小聲問道:“君上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辰?” “朕讓欽天監算的。” 李暮靄“噗呲”笑出了聲,聽他講玩笑話,心裡舒服多了 其實她不用問也能猜到,肯定是李闊告訴他的。 今日他跟突發奇想似的出來逛逛,早早訂好這間酒樓,原來只為給她過個生辰。 這個人啊,壞的時候讓她一條腿都邁進了閻王殿,好的時候,又讓她感動得無以言表。 今夜的月亮很圓。 李暮靄慢步走在縣城街上,一直仰頭望著夜空。 小攤收了,鋪子關了。 夏侯沉看了看周圍,道:“比起之前是冷清,跟宮裡一樣,難怪你不喜歡。” “我沒有不喜歡,眼前的熱鬧都是會散的,只有記在心裡的不會,所以我也不在乎當下是清靜還是熱鬧。” 夏侯沉轉眼看向她,即道:“可朕不喜歡記在心裡,朕想要什麼都得放在眼前,朕看著,心裡才踏實。” 他的神色頗有些認真,李暮靄抿了抿唇。 這不就跟他奪梁國那塊玉一樣麼,梁國有美玉,名聲頗大,不少人盼著能一堵其真容,別人都是求著梁國成全,而他轉眼就讓梁國乖乖奉上。 那玉終是到了北凌,成了他的掌中玩物,從此天下人誰也別想沾碰。 他想要什麼得不到呢,自然不用只在心裡惦記,哪怕是整個天下。 她身上的夏衣單薄,他那堅定的眼神更是看得人涼颼颼的。 她垂了眸子,緊了緊領口。 夏侯沉的眸色緩和了些,接過柳別情遞來的披風替她披上,“夜裡涼,回去了。” 夜深,山中又冷又寂靜。 李暮靄身上裹著披風,十分暖和,一暖和她就犯困。 尋常馬車沒有御輿寬敞,她沒地方躺,又顛簸,腦袋若靠車廂上,只怕得磕好幾個大包。 她迫使自己打起精神,奈何眼皮不爭氣,睜著睜著就合上了,身子一斜,頭一偏,只覺靠到了一個穩穩的地方,立馬睡了過去。 夏侯沉在她腦袋磕上車廂前,往旁邊坐了坐,用肩膀接住了她,不然現在她多半得捂著腦袋哭鼻子。 她的手放在膝上,素白纖長,手背上還有淺淺的劃痕,他早已發現,只是沒細瞧過。 夏侯沉輕抬起她的手看了看,是些尋常擦傷劃傷,傷痕淺,時日一久就會消退。 聽說她曾流落山林好些時日,也曾為了活命和救人打打殺殺,造過反,逃過命,弄得到處都是傷。 夏侯沉將她的手輕託於掌心,指腹在傷痕周圍淺淺摩挲。 她枕在他肩上睡得安穩,長睫上已沒了淚珠,但她方才落淚的樣子看得人揪心。 他的本意是想讓她好好過個生辰,讓她高興,因為李闊說她喜歡去坊間過生辰,喜歡吃民間的面,去年被人使壞誤了時辰,難過了好幾日。 她這樣好,卻得不到南鄴的珍視。 南鄴不要她,他要,可她竟一門心思要回去見她那有眼無珠的主子。 只怪當初他答應得太乾脆,那些東西他不給又如何,不放她走又如何,如今想反悔已是來不及。 他若反悔,她一樣會蹦得比兔子還高,生他的氣都算輕的,若是氣急了,撕破臉一走了之,那真是天涯海角都抓不回來了。 夏侯沉看著她,如今還在眼前,還好。 倏爾車廂猛地晃了一下,李暮靄被晃醒了。 夏侯沉鬆開她的手,順勢護了一下她的肩,讓她坐穩,而後垂下,若無其事地坐好。 李暮靄支起腦袋,迷迷糊糊地瞧了瞧,他們還在馬車裡。 夏侯沉看了看窗外,言:“醒了正好,到了。” 李暮靄方才睡得很香,見他肩頭的衣裳皺皺的,便知她方才睡在哪兒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飛快地替他拍平了那些褶子。 馬車已然停下。 夏侯沉先行下了車,李暮靄也匆匆跟上。 夏侯沉跟她一起住在松雲臺,他住主殿,她住側殿,可是他卻沒往松雲臺的方向走,而是帶著她登上了一處叫“觀星樓”的閣樓。 李暮靄與他憑欄站著,料想白天上來看風景應該不錯,夜裡到處都黑漆漆的。 不過人家叫觀星樓,自然是用來看星星的,她抬頭瞧向天上,果真是明月當空,繁星如…… 她心下還沒感嘆完,“砰”的一聲巨響便她拉回現實。 數枚煙火綻放凌空綻放,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