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在朕身上打得一手好算盤!(第1/2 頁)
她被關了近一個月,期間發生了不少事,何況她每每想起她辜負了夏侯煜的好意都有些愧疚,便有些逃避,極少去想與夏侯煜相處的時候,如今只記得他說過的一些,別的都已淡忘。 夏侯煜已經走遠,李暮靄也繼續往前走,問阿六道:“明日的朝會怎麼了?” “沒聽君上說過,姑娘去問問表哥?” 李暮靄點了下頭,仍在回想之前,走了兩步後恍然記起來一件事。 她問過夏侯煜,問夏侯沉遇到的種種麻煩是否與他有關,夏侯煜說他會自證清白。 李暮靄回頭,宮道冗長又空曠,夏侯煜已經不見蹤影。 他找到了證據? 李暮靄回到紫極殿,今日夏侯沉沒去前面,就在外殿裡看摺子。她走到夏侯沉身邊,言道:“方才我碰見了攝政王。” 夏侯沉正在批奏疏,手中的硃筆頓了片刻,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書寫,彷彿沒往心裡去。 “只說了幾句後,攝政王讓我來跟君上求個恩典,讓君上准許我旁聽明日的朝會。” 夏侯沉放下筆,轉眼看向她,“他不提朕也會讓你去。” “君上你知道攝政王要做什麼?” 他另拿起一本奏疏過目,“明日你就知道了。” 李暮靄從袖中摸出策論放到御案上,“君上能把這個給太學的夫子瞧瞧嗎?” 夏侯沉瞥了瞥那捲紙,繼續看奏疏,隨口問了句:“是什麼?” “我家殿下的策論,他從太學離開得突然,功課做完了也沒來得及給夫子瞧。”李暮靄怕他不答應,十分誠懇地道,“我家殿下她讀書用功,自己身邊危機四伏,還一絲不苟地做了功課,若能得夫子斧正,也不枉他這般勤奮好學。” 夏侯沉放下奏疏,拿起李闊的策論過目。 李暮靄也偏頭瞧了瞧,她先前看過,師傅立的題是“浮費彌廣”,指朝廷開支龐大,國庫難以充裕,問問他們的看法。 她弟的文章一直寫得很好,引經據典,寫得頭頭是道,至少她看來是這樣,不過夫子的道行比她高得多,想必有更好的見解。 夏侯沉略掃了幾眼就放下了。 李暮靄笑問:“怎麼樣,還成吧?” “飽讀詩書也不過是井底之蛙,他的目光只在讀過的書上,出口成章,下筆卻是紙上談兵。” 李暮靄皺了皺眉,“有這麼差嗎?不過我家殿下沒管過事,沒做過官更沒做過皇帝,他見過的當然只有書上的東西。” 夏侯沉繼續關心他的政事,不置一詞。 他沒把策論還給她,可見他樂意幫這個忙,她也沒再說別的話。 清晨。 李暮靄換了一身內侍的衣裳,這是夏侯沉的交代,讓她好旁聽朝會。 她雖好奇夏侯煜如何自證清白,但她如今最關心的人還是李闊,腦子裡一直回想著夏侯沉的話。 他說她弟是井底之蛙,目光短淺。 她弟昨日也說“紙上得來終覺淺”。 沒有長公主帶著李闊歷練,她還得想個別的法子才是。 李暮靄換好衣裳出去,夏侯沉正在外面用膳,她看著夏侯沉,唇邊浮出笑容。 長公主把持朝政,能讓李闊長本事,如今他們遠在北凌,長公主幫不上忙,但她不是認識北凌的皇帝麼? 李暮靄保持著笑容,走到一旁站定,試探著問道:“昨日的包子合君上的胃口嗎?” 夏侯沉沒看她,略點了下頭。 “我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廚藝還行,要是君上不嫌棄,往後我一定多做些好吃的,給君上換換口味。” 夏侯沉虛目瞥瞥她,將信將疑,“你還有這份心?” “君上昨天說殿下的策論是紙上談兵,想來君上見多識廣,對夫子的開題有不一樣的看法,君上可否指點我家殿下一二?”李暮靄站直了,一本正經地說,“君上若肯指點殿下,我定投桃報李,為君上做最好吃的吃食!” 夏侯沉的臉色原本平和,聞言頓時青了去,冷眼掃向她,“朕就知道你安不了好心!” 李暮靄縮了縮脖子,不解:“不是公平交易嗎,能叫沒安好心?” “李暮靄你做夢!朕憑什麼指點他?就憑你臉皮厚,朕怕了你?!” “打個商量而已,不教就不教,別生氣。”李暮靄皺起眉頭,端起茶盞呈給他,讓他降降火。 夏侯沉睨了睨她,沒接她的茶,“嘴上說著唯朕是從,討朕高興,背地裡在朕身上打得一手好算盤!巴不得朕奉李闊為上賓,事事優待,最好讓了紫極殿給他住。” 李暮靄小聲嘟囔,“這樣荒謬的想法,我哪兒敢有。” 夏侯沉繃著臉,懶得理她,起身朝殿外走去。 李暮靄匆匆跟上,與柳別情走在一起,小聲問道:“君上怎麼回事,一大早跟吃了炮仗似的,是遇到了什麼事?” 柳別情搖了搖頭,看向她道:“穆姑娘既想到了主意,不妨先去做,有些話等君上嚐了菜餚再說也不遲。” “你說得也對。”李暮靄拍了自己腦門一巴掌,“草率了,就應該先做事再說話。” 柳別情另言道:“一會兒姑娘不用去殿前,找個地方旁聽便是,莫讓大臣們看見。” 李暮靄點了點頭。 她從前也來過朝會,聽到的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