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同生共死(第1/2 頁)
夏侯沉拽走了她手裡的書,合上放到一旁,“從前也不見你用功,現在逞什麼強。” 李暮靄掩著口鼻,望著他說:“我不是說過嗎,君上要離我遠些,小心過了病氣。” 夏侯沉置若罔聞,坐到旁邊,隨手指了下桌上的醫書,“都搬走。” 柳別情遣了兩個內侍來辦。 李暮靄招呼他們:“別搬太遠,就放那邊屋子裡吧,我還要看的。” 內侍們照她的吩咐,將書送去了旁邊的小屋子。 門一開,夏侯沉一眼就看見了那口棺材,不解:“你怎麼還留著它,不嫌晦氣?” 李暮靄輕言:“留著吧,等過了這段時候再說。” “何意?” “從前是覺得晦氣,後來想開了就不怕了,爭權奪勢哪兒有不死人的,成王敗寇,不到最後,怎知前面是生路還是死路。”李暮靄淺淺一笑,“不然我把它折騰成這副樣子做什麼?” 上面的東西是她在被夏侯沉圈禁時畫的,她下了筆,就是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 其實她不管選誰都是在賭,隊伍一站,生死就跟夏侯沉綁在一起了,她那不叫作畫,叫破釜沉舟,這東西是她備著留給自己的。 內侍們放好書出來,關上了門。 夏侯沉收回目光之際,也懂了她的意思,頗為費解地看著她,“都打算跟朕同生共死了,你為什麼還不肯答應朕?” 李暮靄愣了一下,皺起眉頭,“同生共死跟同床共枕是兩碼事好不好!” 夏侯沉瞥了她一眼,“早知如此,當初朕還不如接納了鄴帝的心意,如今倒省了許多麻煩。” “那未必,四國都送了人來,君上待諸國厚此薄彼,又最是看不慣我們大鄴,君上要領情也輪不到我,排第一的應該是慕清榕才對。” “慕清榕是誰?” 李暮靄忍俊不禁,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人家還在那邊巴巴地望著要下山呢。 柳別情從外面接了東西回來,稟道:“君上,夏大人回來了,取回了姑娘的行李。” 後面的阿六拎著兩個包袱,其中一個夏侯沉有些印象,遂問:“你為何還帶著它去了皇清寺?” 李暮靄只道:“想帶著而已。”讓阿六替她將兩個包袱都放到衣箱裡。 夏侯沉剛端起茶盞,聞言沒喝,放下起身道:“你先歇著,朕去見見夏無念。” 等夏侯沉走了,李暮靄便讓阿六關上殿門,把大氅拿過來她繼續縫。 阿六站在旁邊看著,好奇:“奴才瞧姑娘先前也在縫它,這件大氅是給誰做的?” 李暮靄一絲不苟地穿針引線,道:“隨便縫縫,不給誰。” 八月末。 衛國的使臣本是月底來朝,聽說路上耽擱了,要晚個十來日,禮部的大臣們還在忙著準備,日日都到御前回話。 王尚書和傅將軍也從欣州回來了,有許多事要上稟,這幾日夏侯沉白天都在長欽殿,很晚才回來歇息。 李暮靄成日一個人待在殿裡,緊趕慢趕地縫完了大氅,病也好全了。 她趁著夏無念又去皇清寺的時候,跟著他一塊兒去看了看青蕊。 青蕊還有些小咳嗽,腿上的傷好了,不用成日悶在屋子裡,帶著她去外面林子走了走。 今日天朗氣清,陽光透過樹葉間隙投下來,滿地光影隨風搖曳。 李暮靄挽著青蕊在林間慢步,一直沒說話。 青蕊察覺到了她的沉默,看了看她,“暮靄,你在想什麼?” 李暮靄搖了搖頭,“沒什麼,近來朝中事情多且雜,我好幾日沒見到君上了,我擔心事情一多起來,攝政王又渾水摸魚耍把戲。” 青蕊靜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問上一問。 “我有一個問題,暮靄你要跟我說實話。” 青蕊的語氣聽上去很是認真,李暮靄抬頭看向青蕊,果然,青蕊的眼神也認真。 她師姐難得如此嚴肅。 “什……什麼問題?” 青蕊只覺不好開口,問得小聲:“你也中意他嗎?” 李暮靄雲裡霧裡:“誰?” 青蕊白了她一眼,“還裝糊塗,夏大人都告訴我了。” 上次她除了震驚就是心急,跟夏無念說了許多話,都是她的想法,其實她還沒問過她小師妹的意思。 細想起來,這件事好不好還得看暮靄自己,誰都不能代暮靄做決定。 李暮靄慢慢問道:“青蕊你說的是君上麼?” “我聽夏無念說你不願,以為你是真不願,如今看來未必。”青蕊笑言。 李暮靄轉眼瞧向一旁,嘀咕:“我是不願,君上要立我做皇后,開什麼玩笑,我這個樣子,能做皇后?” 青蕊笑了聲:“我可沒問你這個。” “我……”李暮靄頓住了,不知該怎麼說。 “那晚我告訴你,我們就要回去了,可我看見了,暮靄你不高興,若你心中沒藏著事,從前我一提,你巴不得明日就走,怎會一句話也不說。” 李暮靄挽緊了青蕊的胳膊,沒有回答。 “你跑來看我,卻沒顧得上陪我說話,滿心惦記的全是那位,既然如此,你來這兒做什麼,趕緊回去。”青蕊打趣,還輕推了她一把。 李暮靄嘆了口氣,“師姐啊,你別拿我開玩笑了,我腦子裡亂得很。” “師姐沒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