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你不妨留在大凌(第1/2 頁)
李暮靄點了點頭,也是,他利用了郭相,又自己處置了郭相的話,在旁人眼裡就真成了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相府的幕僚會擔心郭相的今日是他們的明日,怎敢再投靠。 如今郭相倒臺在群臣眼裡不關他夏侯沉的事,而是攝政王竭力告發,相府幕僚要怨只會郭相自作孽,或者怨夏侯煜。 “朕替郭相說話,還為告訴他們,只要他們忠心本分,無論何時朕都會力保他們,好比郭相落得如此境地,朕同樣有心相助,無奈他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朕。” 李暮靄懂了,這樣一來,夏侯沉本就是相府幕僚近在眼前的選擇,他又護犢子,不是他們的明主是什麼? “君上你說的兜圈子,是指你之前是故意冤枉攝政王,逼攝政王自保而追查,然後告發郭相?”李暮靄皺起眉頭,“你說那些事都是攝政王做的,只是為了借刀殺人嗎?” 夏侯沉蔑了蔑李暮靄,“朕可沒冤枉他!” “可這些事不都是郭相做的嗎?”李暮靄小聲嘀咕。 夏侯沉沒有回答。 知道她提起夏侯煜,他就不高興,反正事情已經了結,她也沒問說下去,眺望遠處感嘆:“原來所有人都小瞧了君上,我也小瞧了君上。” 她看了看夏侯沉,唇邊浮出淺笑。 誠然如他那日所言,她選擇投向他,很對。 夏侯沉也看了她一眼,眉宇漸漸舒展。 這局棋他一下就是大半年,步步為營,日復一日地隱忍掩飾,每一日他都過得不輕鬆,直到現在他才能卸下重擔,坐一坐,吹吹晚風。 李暮靄言道:“之前見君上並不待見郭相,卻又順了他的意,我原以為你想拉攏他一塊兒對付攝政王,沒想到你矛頭一轉,反而借攝政王先除了他。” “朕若和郭相聯手除去攝政王,他勢必會成下一個把持朝政之人,如你所言,朕的困局依然是困局;朕若和攝政王聯手對付郭相,在朝臣眼裡,朕捧殺重臣,過河拆橋,並非明主,豈不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夏侯沉接著說,“這些朕都不能做,朕能做的只有給夏侯煜遞刀!” 李暮靄不由得佩服,帝王之術算是被他給玩明白了。 她好奇:“沒了郭相在前面衝鋒陷陣,之後你豈不是要親自和攝政王較量?” “他們都以為朕出身行伍,有勇無謀,能穩坐朝堂全仰仗郭相的智謀和勢力,沒了郭相,朕便少了一條胳膊,不足為懼。”夏侯沉看向李暮靄,一本正經地道,“輕敵的人,還沒開始就輸了一半,所以李暮靄你要管住你的嘴,別壞了朕的好事。” “知道了,知道了。”李暮靄連連點頭應道,另問,“為了昨日,你苦心經營數月,天天都跟照話本子演戲似的,你不累嗎?” 夏侯沉隨口言道:“當然累,否則朕跟你在這兒散什麼心?” 李暮靄望著湖面一笑,“我也很久沒有坐下來,跟誰心無旁騖地聊天了。” “你不是常去找李闊?” “見殿下得遮遮掩掩,說話的時候還得提防著有別人闖進來,哪兒能叫心無旁騖。”李暮靄抿了抿唇。 “你在南鄴總有親眷,從前他們不陪你?” “我的師兄師姐們很忙,常常外出辦差顧不上我,我經常一個人待在重華宮裡,沒事做的時候就學醫術,學做飯,你以為我這些本事哪兒來的?”李暮靄揚唇一笑,自答道,“都是閒的,但凡主子肯給我一點差事,我也不會把心思花在歪門邪道上。” 所以她先前看見太后的畫作時就有感觸,能體會到太后娘娘當年有多寂寥。 夏侯沉不解:“你主子不給你差事?朕還以為她會派你來助夏侯煜,定是十分器重你。” 李暮靄搖了搖頭,“我在重華宮是個閒人,不受主子待見,長公主只主動給過我一個差事,就是讓我去東宮當宮女,替她看看周圍有沒有君上的眼線。” “如此不是很好?省得你嫌自己清閒。” “好什麼啊!主子入主東宮這些年,能擇的眼線她都擇乾淨了,我一無所獲,立不了功就升不了官,只能在東宮掃地。”她忿忿道,“那個時候殿下常給我送東西,宮女內侍們都以為是我故意巴結殿下,便不分青紅皂白地排擠我,我在那兒一個朋友都沒有!” 她接著說:“只有我師兄偶爾來看看我,給我帶吃的,陪我說說話,但他公事繁忙,也不能時常過來。”她看向夏侯沉,一笑道,“我發現話少的人,主意都挺多的,君上你是這樣,我師兄也是。” “你師兄?” “他叫楚明玄,師傅一走,長公主就讓他做了指揮使,這些年官員們提起他的名字都皺眉頭,生怕被他逮住小尾巴,吃不了兜著走。” “朕聽說過他。” “你看,我師兄聲名遠揚,我卻只能做個閒人,拖師門後腿,我怎甘心呢,所以我常跟師兄訴苦,師兄便替我爭取到了第一個外出辦差的機會。”李暮靄唇邊帶笑,看了看夏侯沉,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眸子。 夏侯沉猜到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差事,頗為無言以對。 李暮靄無奈地嘆:“可是我辦砸了,斷了自己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