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言必行,行必果(第1/2 頁)
夏侯煜沒有回答,淡淡地看著她,眸色平和。 李暮靄在腦子裡飛快地思索,想到了自那以後再也沒出現過的一個人,慢道:“是裴慶嗎?” 夏侯煜還是沒作聲,但他的沉默已然給了她一個答案。 李暮靄咬緊了下唇,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朝廷把胤安城裡裡外外搜了個遍,一直沒抓到裴慶,發了海捕公文也沒用,看來裴慶不是逃了,而是一直躲在宮裡,準備好了要給主子當替死鬼。 他們在那場火裡換了身份,裴慶死了,夏侯煜則逃出生天。 可那時夏侯沉清查王府餘黨雷厲風行,胤安城守衛森嚴,夏侯煜是怎麼逃出胤安的? 門外忽然傳來聲音:“國師大人,君上差人來問大人要辦的事辦好了嗎,幾時回寅都,朝中之事皆離不開大人。” 夏侯煜回頭應道:“告訴君上,我過幾日便啟程。” “是。” 國師大人? 這稱呼近來她常聽見,李暮靄盯著夏侯煜,滿眼錯愕,“你……你是衛國的國師?” 那個助衛國新帝奪得皇位,如今在衛國一手遮天的國師? “我助衛國五皇子登基為帝,他封我為國師,並無不妥。”夏侯煜笑言,“若不是我答應衛國使臣,待我逃過此劫,定助他的外孫奪得皇位,他怎肯捨命保我,讓我隨使團來衛國?” 李暮靄愣了愣,夏侯煜是混進了被遣返的衛國使團裡,才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了胤安? 夏侯煜一本正經地嘆:“所以暮靄你該知道了,我這個人言必行行必果,我說了不會讓他既得江山又得佳人,往後你們便再也不會見面了!” 李暮靄心下泛起一陣惡寒,蜷膝抱住了自己。 瘋了,夏侯煜瘋了! 不,他本來就是個瘋子。 更讓人絕望的是,她落到這個瘋子手裡了! 夏侯煜見她神色怔怔,一時難以接受,道:“大夫囑咐過你要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把藥喝了,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夏侯煜起身離去,拉開門,囑咐守在外面的婢女好生照顧。 兩個婢女稱是,夏侯煜走後她們進了屋子,一人去關門窗,另一人走到床邊,捧起藥碗道:“請姑娘喝藥。” 李暮靄即問:“這是什麼地方,衛國哪兒?” 婢女沒有回答,只是埋著頭將藥碗遞近了些。 她們是夏侯煜的人,怎會對她知無不言,李暮靄轉眼看向一旁,淡淡言道:“我不需要人照顧,你們出去吧。” 另一個婢女走近,跪下央求:“姑娘,國師大人吩咐奴婢們守著姑娘,若是奴婢們怠慢了姑娘,大人一定會責罰奴婢們,請姑娘憐憫我等。” 李暮靄沉默不語,窮途末路,反抗沒用,順從些才能好過,才有命去尋跑路的機會。 可她若太聽話,夏侯煜也會起疑。 李暮靄端起剩下的半碗藥聞了聞,又放了回去,“我要看藥方。” 婢女為難:“姑娘,這……” 李暮靄瞥了她一眼,“什麼藥我都喝?我跟你們國師大人有仇,他給我煮砒霜我也喝?” 另一個婢女言道:“奴婢去稟報國師大人。” 李暮靄在房裡等了會兒,夏侯煜沒回來,不過婢女帶回了藥方,想來是夏侯煜准許的。 她看了一眼,如今毒性已在她體內蔓延,臟腑皆虛,大夫沒瞧出來秘藥的毒性,開了一堆補身子的藥,哪兒哪兒都補,藥材用得倒也齊全。 藥不對症,但也沒壞處。 李暮靄把剩下的藥喝了,翻身躺下,不再與她們說話。 她需要養精蓄銳,也需要靜下心來思索她該怎麼辦。 李暮靄在休息,兩個婢女仍守在房間裡,傍晚時分,見李暮靄醒了,給她備了熱水沐浴。 她剛下床,兩人便要上來服侍她寬衣。 李暮靄往後小退了半步,“我不是當主子的,沐浴不習慣別人伺候,你們不肯出去,就到屏風外等。” 婢女無奈,只能照辦。 李暮靄寬衣,露出了脖間的玉墜,這東西不能讓她們看見,她留心著外面,兩個丫頭還算規矩。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李暮靄見窗外有不少晃動的光亮,是侍衛們舉著火把在巡視,可見外面的守衛有多嚴。 李暮靄沐浴更衣完,婢女又擺了飯菜,沒過一會兒夏侯煜來了,來陪她吃晚飯的。 一桌子都是素食。 李暮靄和夏侯煜對坐在桌旁,他們上一次如此還是在頤華宮裡。 這間屋子遠不如頤華宮寬敞富麗,而她也不如從前光鮮,但夏侯煜卻一改當時的落魄,成了衛國隻手遮天的人。 李暮靄看向旁邊妝臺上的銅鏡,此時的她披著頭髮,不止素面朝天,臉色還差,病懨懨的,整個人瘦得都快脫相了。 夏侯煜替她夾了菜放到碗中,“我記得你的忌口,這些飯菜你可以放心吃。” “你費這麼大功夫,冒著暴露自己的風險將我劫來,是為什麼呢?”李暮靄泛白的臉上浮出笑意,自答道,“你喜歡我?即便我成了這個樣子,你也喜歡?” “我對你有恨,也有愧,亦有喜歡,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夏侯煜淡然一笑,攤手道,“我也不知該拿你如何是好。” “你我之間是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