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第1/2 頁)
李暮靄看了看殿門,“君上問我做什麼,有的是人想給君上出主意。” “旁觀者清,這個人並非局外人。”夏侯沉端起茶盞飲茶,給李暮靄使了個眼色。 李暮靄懂,是讓她去把人叫進來,以往這是柳別情的差事。 走之前她謹慎地問了句:“君上,你們君臣要聊正事,我回避?” 夏侯沉卻搖了頭。 李暮靄快步走到殿門口,拉開殿門,外頭站著個身著紫袍的官員,她從前見過這位郭丞相,不陌生。 她抬手,畢恭畢敬地引他進去,“丞相大人請。” “有勞公公。” 郭丞相約莫五十出頭,有些清瘦,一副文臣風骨,但氣場卻不輸武將,誰讓人家是群臣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郭丞相走到殿中行了大禮,“臣參見君上。” 夏侯沉抬眼問道:“郭相來做什麼?” “臣知君上今日龍體欠安,罷朝休養,本不該來叨擾君上,但臣有要事啟奏。” “何事?” 郭相卻沒急著開口,而是看了看李暮靄。 夏侯沉懂他什麼意思,道:“紫極殿裡沒有朕信不過的人。” 郭相的眼中掠過一絲驚色,隱隱有些高興,忙拱手:“君上,是安陽郡王和五殿下的事。” “怎麼,他們也想隨老三母子而去?” “君上,他們正是擔心君上會像處置逆王夏侯敬一樣處置他們,寫了摺子讓臣轉交,說他們知君上政務繁忙,不便久留胤安叨擾君上,打算明日就啟程離開。” “逆王?自朕登基至今,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如此稱呼夏侯敬。” “回君上,先帝曾封他為端王,君上登基後雖廢了他的王位,但臣以為,比起廢王位,逆王更合他的身份。”郭相保持著拱手的姿勢,接著說,“當初他多次大逆不道,意圖對君上不利,臣都看在眼裡,但他們母子受先帝寵愛,臣敢怒不敢言,君上昨日手刃逆王,真是大快人心!” 夏侯沉揚了揚唇角,“朕身邊有郭相這等良臣,何愁社稷不穩。” 郭丞相肅然行了個大禮,“臣身為大凌丞相,願為君上鞠躬盡瘁,肝腦塗地!” 夏侯沉抬手示意他平身,問:“依郭卿之見,他二人想走,朕是允還是不允?” “君上,臣以為,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夏侯沉看著郭丞相,眉宇輕鎖,“你要朕殺了他們?” “君上,他們都是先帝的子嗣,來日若有人犯上作亂,一定會推舉他們為帝!”郭丞相神色認真地道。 夏侯沉輕拍了拍扶手上飛龍,“郭卿此言不無道理。” 李暮靄聽著汗毛都立了起來,他還要殺?雖不關她的事,但這聽著也太心狠手辣了些。這兩人跟夏侯沉應該無冤無仇,否則夏侯沉不會只囚禁夏侯敬,放任他們在外面做閒散宗室。 其實不止是心狠,殺了那兩個對夏侯沉沒什麼好處,可以說是百害而無一利。 有人若想造反,哪兒還用挑什麼血脈不血脈,人家不會自己當皇帝?縱然為了少些阻力,要挑個傀儡,夏侯家也有的是人可以選。 昨日的事已讓闔宮上下人心惶惶,群臣懷怨在心,夏侯沉再殺兩個,昏聵暴戾的名聲只怕得跟他一輩子,怎麼洗都洗不乾淨。 郭丞相言:“君上無需顧慮,只要君上贊同臣所言,臣會將一切處置妥當,不讓君上勞心費神” “摺子先壓下,就說朕不答應,此事不急,容朕想想,郭卿若無別的事,也暫且退下。”夏侯沉拿起一本奏摺隨意翻了翻,故作一副政務繁忙的模樣。 郭丞相卻沒急著告退,從袖中拿出一卷紙,“君上,昨日太后祭禮被肖氏所擾,匆匆散了,小女未能到正殿參拜太后,耿耿於懷,特地作賦一篇,悼念太后娘娘,請君上斧正。” 夏侯沉看了李暮靄一眼。 李暮靄會意,照規矩上前接過字卷,呈遞到御案上。 郭丞相這才心滿意足,拱手告退。 李暮靄送郭丞相到殿外,正要回去,聽郭丞相喚她道:“公公留步。” 李暮靄看向他,揖手,“丞相大人還有何事吩咐?” “本相記得公公剛到御前不久,今日見公公彷彿已得君上器重,能暫代柳公公侍奉君上左右,想來定有過人之處。”郭丞相恭敬地見禮,“不知公公如何稱呼?” 李暮靄笑了笑,“奴才姓穆,是柳總管的同鄉,得柳總管引薦入紫極殿做事,賣些蠢笨力氣,不惹君上生氣罷了,哪兒當得起‘器重’二字。” “本相對君上忠心耿耿,對柳公公恭敬有加,往後對穆公公也自當如此,公公若得空,不妨來本相府上喝喝茶。” 李暮靄拱手,“多謝相爺抬舉,奴才往後若有出宮的機會,一定前去拜見相爺。” 郭丞相點了點頭,笑意不減,“拜見不敢當,只當是交個朋友,本相先走了,公公留步。” “丞相大人慢走。”李暮靄保持著笑容,目送老狐狸走遠,暗暗白了他一眼。 這人看著像是來投靠夏侯沉的,出的主意又像是在給夏侯沉挖坑,敵我不明。 李暮靄關上殿門,回到殿裡,見夏侯沉一直看著她,眼神略帶嘲諷。 李暮靄雲裡霧裡,“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