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押叔叔,還是押侄子(第1/2 頁)
李暮靄愣了一下,瞥瞥他道:“我見了殿下心裡高興,我一高興話就多,何況我是真關心君上你,什麼虛情假意,君上你要是氣出個好歹,不還得我來治?” “你的醫術若真高明,就早日將朕的藥性解了,朕放你與李闊回南鄴,從此朕與你井水不犯河水,朕就當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朕!” “我也巴不得從不認識君上你,不認識你,我現在就在大鄴吃香……”李暮靄頓住了,好像也談不上吃香喝辣。 她若是不來北凌,如今還在東宮幹灑掃的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還得受罰。 相比之下只要夏侯沉不嚷著殺她,她如今的日子還算滋潤,住的是凌帝的偏殿,吃的是主子的飯食,夏侯沉還把阿六撥給了她差遣。 李暮靄沒再往下講,規規矩矩地站著。 入夜,李暮靄躺到床上,望著頂上那面銅鏡,仔細捋了捋近來凌宮發生的事。 自打肖氏闖宮起,這兒的日子就越發不太平。 肖氏母子沒了,短短一月之間,四皇子和五皇子也沒了。 照理來說,先帝的血脈只剩夏侯沉和幾個公主,夏侯沉乃天命所歸的君王,群臣應該都向著夏侯沉才是,可是背後又似有一雙手,將所有災禍化作了一桶桶髒水,全潑給了夏侯沉,讓夏侯沉敗盡了群臣的忠心。 今日一場刺殺,又讓百姓看了熱鬧。 百姓們已知他們這位君上有多遭人恨,招得近百號刺客飛蛾撲火般地來殺他。 另外還有定國公的藥…… 一樁樁一件件,看似分散,其實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定有人在背後步步為營。 是攝政王? 若是,這人得多老謀深算,躲在行宮都能將胤安城攪得一團糟。 李暮靄抬起雙手,先瞧了瞧左手,再看看右手,如今擺在她面前的好比一場賭局,只有押對人她才能拿到藥材平安回去,她是押叔叔,還是押侄子? 冬末初春。 長欽殿裡還燒著炭火,悶得很,李暮靄推開窗戶,見外面樹枝上抽出了嫩芽,今日陽光正好,微風也不像往日一樣冰涼。 夏侯沉在上面看摺子,她就在這大殿裡轉悠,欣賞裝潢,摸摸陳設,百無聊賴。 柳別情去了一趟外面,回來時手裡拿著一樣東西,走近呈上:“君上,永國有國書送至。” 夏侯沉示意他拿過來。 柳別情侍立在一旁,等君上看過,他問道:“君上,永帝突然遞來國書是有什麼要事?” 夏侯沉合上國書,淡淡言:“永帝得知老四離世,希望朕能再給永國公主擇個好去處,善待於她。” 柳別情不解:“永帝知道安陽郡王的事不足為奇,可為何會特意提到善待?難道他知道公主被君上禁足的事?” 夏侯沉神色波瀾不興,“她們想請永帝求情,自然會訴苦。” “永帝為此遞了國書來,可見重視,君上打算如何?” “那二人畢竟是他的親族,他如此鄭重其事,朕也不便置之不理。” “君上真打算放了她?”李暮靄回頭看向夏侯沉,皺眉嘆道,“有靠山撐腰就是好,我們大鄴也沒個人寫封信來,讓君上善待善待我。” 柳別情欲笑不能笑,其實這位南鄴來的李姑娘也不用抱怨,早在她剛到大凌的時候,南鄴那位攝政長公主就來了信。 長公主說她聰明伶俐,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是年紀小,請大凌這邊多多照顧,只不過信是給攝政王的,被君上的人截下來了而已。 夏侯沉甩了她一記眼刀,“朕還不夠善待你?朕應該將你千刀萬剮,而不是留你在身邊,賜你高床軟枕!” 李暮靄至今記得慕清榕那些勾當,她就是看慕清榕不順眼。慕清榕若是知道她就是穆氏,只怕也會與她魚死網破。 她忙道:“君上,慕清榕不是個省油的燈,她並非永帝的親生女兒,永帝還肯這樣替她說話,保不準她是永國派來的奸細,就等著到君上你身邊刺探訊息!” “奸細?還能有誰比你李暮靄更像奸細?她固然非永帝之女,卻也出身宗室,南鄴給朕送個重華宮的人來是何用意?” 李暮靄急道:“君上你這話好沒道理,我要是來刺探情報的定天打雷劈!” 夏侯沉瞥著她言:“那鄴帝為何偏選了你?” 李暮靄抿抿唇,“我們君上說我年紀尚小就容貌出眾,一定能得君上你的歡心。” 夏侯沉又剜了她一眼,“年紀雖小,臉皮卻厚,鄴帝眼拙,朕可不瞎!” 李暮靄暗暗翻了個白眼,隨他應道:“是是是,君上英明著呢,所以君上不能著了別人的道。” 柳別情追問:“君上,永國公主如何處置?” “朕上次準太妃多留一個月,如今時候到了,送太妃去皇清寺,讓永國公主隨行。” 李暮靄覺得夏侯沉定不是想讓慕清榕出家,那便是要放慕清榕在宮外自由自在地過。 她問:“君上要讓她在宮外逍遙快活?” “不讓她去宮外逍遙,留她在這兒與你紅眉毛對綠眼睛?留了一個你已是吵嚷,你不嫌事多,朕還想圖清靜!” 李暮靄小聲嘀咕:“留她在宮裡繼續住唄,君上你幹嘛給永帝面子,他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