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宣府的軍報(第1/2 頁)
就在那些賈家密探帶著賈珝的手令離開神京城不久,一隊軍使縱馬狂奔,不斷揮鞭猛抽胯下的戰馬,向神京疾馳而來。
這隊軍使一個個硝煙黑麵,身上軍服破損,顯然是從戰場而來。
在永定門守軍和周邊百姓驚疑的目光中,馬隊很快消失在大街上。
巍峨迤邐的皇城城牆已遙遙在望,那軍官猛抽一鞭,馬跑得更急了。
正陽門門前,急促的馬蹄聲引得守門禁軍注目望去。
那隊軍使瘋狂抽著馬向這邊馳來,馳到正陽門下,那軍官胯下那匹戰馬,一聲悲鳴,口噴白沫,前腿一軟,向前癱倒。
那軍官畢竟久經戰場,縱身一躍,站在地上,氣喘吁吁,“八八百里加急”
說著,舉起那份已被汗水浸溼的八百里加急奏摺,踉踉蹌蹌向守城禁軍軍卒走去。
乾清宮上書房。
天佑帝朱欽德將那份軍報狠狠地摜在地上!
大殿內,錦衣衛指揮使馬順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此時任何辯解都是蒼白無力,這是宣府總兵長寧侯張孝光遞來的軍報,朵顏三衛翻越氈帽山段長城襲擊了開平衛,獨山堡、半壁店堡和貓兒堡等十餘所前哨城堡陷落,朵顏三衛在阿魯特的率領下圍困了龍門衛,援軍在大松山附近遭遇了朵顏三衛的伏擊,雙方在九月八日清晨爆發了一場大戰,宣府鎮先鋒營後退至小白陽堡等待援軍。
天佑帝一拍御案,“不是說朵顏三衛一直待在山海關以西、古北口以東薊州邊外放牧,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宣府並翻越了長城?!”
馬順:“臣死罪!”
天佑帝氣得臉都白了,兀自強抑著問道:“最新的一份密報是什麼時候?”
馬順想了想,“九月六日,密諜在密報中說一切正常。”
就在這時,戴權一陣風似的闖了進來,稟報道:“陛下,緝事所裡最新的密報是九月七日發來的,密諜稱,一切正常。”
天佑帝勃然變色,厲聲道:“查!朕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裡,天佑帝猛地站起,又對馬順說道:“將北鎮撫司的人撒出去,朕要知道關外草原人的一舉一動,特別是瓦剌人。”
“陛下放心,草原的情況一直在掌握之中,韃靼人趁著瓦剌人遭受大疫襲擊了阿失禮的右翼三萬戶,如今雙方正在大戰,一時半會不會分出勝負。”
天佑帝的臉色略略平緩了一點,他認為馬順說得有點道理,但,他還是擔心,文官們太狡猾了,東廠抓獲的信使身上的包裹都是空的,也就是說,信已經送出去了,信的內容,送給誰,或送給了哪些人,都不清楚。
想到這,他又沉思了片刻,便道:“雖說韃靼人和瓦剌人有著仇恨,但是不得不防,那起子孽障不知會給他們許了什麼承諾,要小心他們暗度陳倉,特別是朵顏三衛又摻和了進來,朕懷疑這件事有著他們的預謀。”
“臣遵旨!”
馬順一顆心落下了,皇帝沒有責罰與他,他重重磕了一個頭便下去了,天佑帝說的不錯,瓦剌與韃靼很可能在演戲,這件事不能再有差錯了,否則皇帝不會再信任自己了。
馬順退下去了,上書房內一片寂靜,天佑帝瞥了一眼戴權,問道:“可有訊息傳來?”
戴權連忙跪了下來,大聲說道:“老奴無能。”
“朕有時真想一刀殺了這些吃裡扒外的畜生!”
天佑帝輕輕嘆了口氣,道:“可惜,朕不能。難道朕也要重走堂兄的老路子?也許朕也會像堂兄那樣死的不明不白。”
戴權下意識一顫!
天佑帝眼光一寒,嘴中卻冷笑道:“既然他們想將御林軍調出神京,借瓦剌人的手覆滅掉,徹底束縛皇權,就不要怪朕無情了!”
想到這裡,對戴權說道:“去將首輔還有鎮國公請來。”
說著,又想了想,“將長寧侯的軍報以及那份從張府送來的密報給賈珝送去,告訴他,做好準備。”
戴權叩了個頭,答道:“老奴遵旨。”
一炷香後,乾清宮內傳出了一道旨意,兵部尚書鎮國公牛繼宗入內閣參贊朝政、協理軍機,使原本風清雲淡的朝局驟然間變得緊張起來,滿朝文武議論紛紛,不少人都意識到,這次事件將點燃文武之爭的烈火,還有就是皇帝的態度,竟然沒有經過內閣的商議便直接宣佈了此事,這是奪了內閣的權利,一時間,關於此事的各種猜測又成為了大街小巷茶樓酒肆的熱門話題。
當然,還有朵顏三衛突襲宣府之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