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無妄之災(第1/3 頁)
天佑帝剛剛得到東安門禁軍守將的稟報,忠順王次子朱載墨率人圍住了押運太湖石的車隊,原因不詳,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別人的身上,天佑帝或許不會放在心上,最多派人前去斥責朱載墨的囂張跋扈,但這一次則不同,車隊中不僅僅有蘇州府進獻給太皇太后的壽禮,更是有著數十箱的財物,這些東西見不得光,白家被滅門一案,轟動了整個朝廷,不少人猜測宮裡摻和了此事,但猜測畢竟是猜測,沒有證據,那些清流只能背地裡耍耍嘴皮子,相反,這件事要是被證實了,傳出去會寒了天下人的心,沒人願意像白家一樣被當成年豬一般宰殺。
天佑帝不敢大意,立刻命戴權領著禁軍前去給賈珝解圍,將那些財物安全護送進宮,然後再追究責任。
上書房內,天佑帝微微閉著眼睛倚靠在龍椅上,只是,與以往不同的是下顎的鬍鬚在微微抖動。
大殿內一片沉寂。
忽然,天佑帝猛地睜開了眼睛,彷彿在凝神細聽,片刻,殿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這時,一名小黃門在門口稟報道:“陛下,戴總管回來了。”
“宣!”
話音一落,戴權匆匆走了進來,躬身施禮道:“老奴參見陛下!”
天佑帝面色平靜地問道:“怎麼樣了?”
“運送太湖石的大車被二公子射了一箭,衝擊車隊的忠順王府豪奴被押運的軍卒以弓箭擊退,那些大箱子並沒有暴露。老奴親眼看著它們被送進了內庫。”
“哦?”
天佑帝笑了笑,對戴權說道:“宣賈珝還有,讓那個孽障一起進來。”
“遵旨!”
戴權會意,立刻走了出去。
望著戴權離去的背影,天佑帝從御案上取過一本摺子,這是錦衣衛剛剛遞來的,上面詳細記錄著東安門外發生的一切,嗯,戴權沒有撒謊,但,他卻故意將事情的順序給打亂了,這會直接影響到他的判斷,不過,天佑帝並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
一盞茶後,賈珝走進了上書房,他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臣賈珝參見皇帝陛下,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佑帝的眼中露出了溫和的笑意,他仔細打量了一下賈珝,相貌就不說了,賈家就沒有醜陋男子,皇家也一樣,咳咳,有個例外,瞥了一眼邊上的朱載墨,心中甚是不悅,不禁想起了那句老話‘人醜多作怪’,目光又放到了賈珝的身上,成熟,穩重,沒有年輕人的浮躁,嗯,身上的氣勢有些逼人,不過年輕人嘛,就該是這個樣子,磨鍊磨鍊就好了。
想到這,點了點頭,說道:“你很好,沒有辱沒了祖上的名聲,年輕人就該敢打敢拼,作為將門子弟就該馬上取功名,不要像那些孽障一樣整日裡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祖宗的臉面都被丟盡了!”
說到這裡,天佑帝猛拍龍椅扶手,喝道:“該死的孽障,你這是什麼態度!”
朱載墨一驚,這才回過神來,雙腿一軟跪了下去,“我,我,我陛下,我,我一時失神了”
天佑帝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接著把目光轉向賈珝,“今日的事情,你處理的非常好,你說說,此事該如何處置?”
賈珝一怔,沒想到天佑帝竟將皮球踢給了自己,沒有抬頭,餘光掃了一眼天佑帝,發現天佑帝正微笑看著自己,這是賈珝第一次見到天佑帝,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蒼老,也沒有想象中的威嚴,高鼻樑,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身形高瘦,只穿著一件輕綢寬袍,束著髮髻,只是臉色卻有些病態的蒼白。
“賈將軍!”
戴權忍不住小聲提醒。
賈珝回過神來,想了想,躬身道:“陛下,二公子雖說縱容家奴荼毒百姓,又衝撞了太后壽誕的壽禮,但,念在他年幼魯莽,又是宗室子弟,陛下應該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至於他當著這麼多圍觀百姓的面辱罵臣等當然,他辱罵臣無所謂,畢竟兩家關係不好,只是,那些護衛壽禮進京的將士們卻是無辜的,他們都是長年在江浙與倭人海匪搏命的勇士,他們是大明朝的功臣,不應該受到此等羞辱”
朱載墨嚇得臉色大變,大喊道:“賈珝,你血口噴人,我幾時說過此話!”
天佑帝眼一瞪,目光凌厲直逼朱載墨,“閉嘴!”
見狀,賈珝繼續說道:“當然,這些都是因為二公子年幼不懂事,從那一巴掌和一箭,臣看出二公子有習武的天賦,若是不從軍就太可惜了。男兒大丈夫就應該去軍營歷練歷練,不如這樣,陛下將二公子交給臣,臣保證,不出兩年必定還陛下一個棟樑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