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影子?(第1/2 頁)
姜天美這個暴脾氣,哪能看著別人被欺負,也不顧還有兩位女同志在場,上前去就把小阿俏護在身後,然後片刻不停,行雲流水的就是兩個耳光扇在了打人的紅牌歌女嫣紅身上。 就是這樣,她仍然沒忘了任務,中氣十足地罵道:“新社會給你做人的機會,你還非要不人不鬼地活著啊。你以為你偷著抽菸的事我不知道,我那是可憐你,想讓你自己想明白那是不對的,結果你不但不知道反思,還搞封建壓迫那一套,真當我治不了你啊!”喘了口粗氣,又道:“就算我管不了,這裡還有公安局的同志呢,你真想去吃牢飯。” 韓冰看著小阿俏在抹眼淚,擼開她的袖子一看,青紫一片,臉色也沉了下來,看了一眼嫣紅說:“都是她打得你?” 小阿俏是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乾瘦乾瘦的,可能和韓冰不熟不敢接話,還是姜天美回答道:“不是,她雖然不是好東西,也沒那麼惡毒。都是那些天殺的老鴇乾的,nn的,她捲了不少姑娘的私房換了船票跑去灣灣了,不然我說什麼也得把這些畜生送到監獄去。” 孟熒悄悄觀察韓冰,果然看不到她一絲神色變化,只是嚴肅中帶著點憤怒,不愧是能潛伏四十年的人,誰說國民黨中無英才?既然如此她就對姜天美說:“那姜大姐,我先給這個小妹子處理下傷口,等過一會兒你再給我分配任務。” 結果姜天美還沒說話,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忽然大哭起來,“誰是天生犯賤,誰願意當表子,我被賣進怡紅院的時候才十四歲,尋死覓活你們知道嗎?你們知道我給人打了多少年的洗腳水才熬成紅牌姑娘,結果共/產黨來了,把我們統一關起來要改造,我們這樣的人,入行的第一天就知道,身上是烙印了,就算從良,誰會看得起我們?” 她這話看似顛三倒四,但實在是道盡了舊社會下九流女子的悲哀,原本在院子裡看熱鬧的婦女們都心有慼慼焉,仗著和姜天美比較熟了,七嘴八舌地開始求情: “嫣紅也不是故意打人,姜領導您沒收了她的煙,她是太難受了才會控制不住自己。您饒了她這一回吧......” “是啊,小阿俏命好,剛賣進來就遇上解放了,她以後還能找個好人家過好日子,我們這些人就算沒得什麼病,將來出去了又有誰能看得起我們?能活一天是一天唄。” “我接客十年了,都是小丫頭伺候,白天睡覺晚上接客,就是現在還失眠呢......” 這些人雖然說得不是很露骨,但裡面的真情實感,讓一個穿越而來的護士,解放區出身的婦女主任和身在敵營的女幹部全部都啞口無言,還是那句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嫣紅說的是實情,誰又是天生下賤願意當妓女呢? 在當時那個環境下,她們表面上風光,實際上走在路上都會被人吐唾沫。這不哪個人的問題,是舊社會畸形的社會制度造成的悲哀,說到底她們也只是受害者。 可如果不狠下心來改造這些人,那全中國還能算是解放嘛?這種不良風氣難道還能一代又一代的傳下去? 孟熒首先嘆了口氣,道:“我知道大家都是苦命人,也不敢保證你們今後一定不會受到蕩/婦羞辱,可是你們就願意一輩子讓那些有幾個臭錢的臭男人玩弄,最後沒有家庭,沒有孩子,孤單地過完一輩子嗎?” 她畢竟還年輕,說的不夠透徹,至少在韓冰眼裡是這樣的,所以這位情報系統出身的女幹部在這一刻是真的放下了黨派之爭,真心道:“我是幹公安的,見過的骯髒事你們都想不到,改造妓女也不是從你們開始的,解放區早就沒有出賣肉/體的營生了,她們都當了女工,自己靠勞動吃飯。你們要想別人看得起你們,就要首先自愛,以前的事不是你們的錯,以後總要為自己負責。” 她說著環顧了一圈,看這些女子都若有所思,繼續道:“我不信你們不知道,很多年老色衰的妓女又得了病,被席子捲了扔出去等死,新中國不改造你們,難道你們還想要這樣的結局嗎?” 這話說的不少人低聲哽咽起來,按說她們都是吃過大苦的人,不至於如此不經事,但韓冰說的都是實話,她們又習慣了紙醉金迷,對新社會的一切憧憬和牴觸兼而有之,心思百轉之下難免破防。 姜天美見狀也是嘆了一口氣,宣佈道:“無論如何,嫣紅打人是不對的,新社會不興打人,就罰她一頓飯。你們誰身上有外傷的就找小孟護士看看,別看人家年紀小,我們家男人剿匪的時候胳膊都被炸斷了,還是她給接上的。”說著又看著韓冰說:“這位韓同志是專門幹公安的,一直在解放區工作,各種政策和案例都瞭解。你們心裡的不安我是勸解不了,讓她給你們講講真實案例,正面典型和負面典型都有。” 鬧騰了這一通,太陽已經高高升起,這個專門的小院子裡排成兩隊,像是兩條扭動的長蛇,孟熒和韓冰各司其職,連口水也顧不上喝。韓冰還好,孟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