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東海王家(第1/2 頁)
王肅很是懂得禮數,據說他在十八歲時就跟從大儒宋忠學習《太玄》。 他是當今司徒王朗的兒子,今和夏侯獻一樣任散騎侍郎。 這位同僚比在座的三人都要年長不少,但他並沒有擺出一副說教的樣子,在和幾人攀談之還時不時不時打趣。 只不過,他雖然不曾對毛曾表現出鄙夷的態度,但仍舊是和對方沒有太多共同話題。 今日的上值,天子曹叡並沒有到場,彷彿是刻意讓幾位同僚相互認識一番。 下值後,夏侯獻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清河公主興致頗高的問著夏侯獻在初次上值的情況,不過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例如什麼累不累啊,陛下有沒有為難啊。 夏侯獻直呼好傢伙,若不是之前出征的時候沒辦法隨意收到家書,怕不是阿母的書信比軍報來的還勤快。 暮食的時候,阿父夏侯楙也回來了。 他雖然被擼掉了關中都督的職務,但還是虛領鎮西將軍,並在廟堂中任尚書,過得還算滋潤。 不過夏侯楙在家中的地位依舊很低,吃飯的時候清河都懶得看他一眼。 夏侯楙坐在自己的案几上自顧自的吃肉喝酒,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對夏侯獻說道: “奉明在西涼立了功,現今又被陛下徵為散騎,可謂前途無量啊。” “我兒已加冠,為父是是時候給你尋一樁親事了,不過吾兒放心,為父不是那趨炎附勢之人,你若是看上誰家的女子,告知為父,為父必幫你說來。” 聽了夏侯楙的話,清河的臉色異常難看,“獻兒豈能像夫君這般不講究,我兒要娶也得娶名門望族之後。” “這事夫君就不必操心了,我自有安排。” 夏侯楙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夏侯獻壓根就不想攪進兩人的對話之中,迅速吃過後便藉故回房去了。 回到房內,夏侯獻躺在床榻上,心思卻不由得想起今日晚宴上的事。 是啊,古人到了這個年紀確是到了娶妻的年紀,先不說別的,就說他作為夏侯惇這一支的獨苗,就算自己不急,清河長公主那邊也會著手安排。 雖說終究逃不掉政治婚姻,但重活一世,能擁有屬於自己的家眷,也能讓自己的心靈在這個殘酷的亂世獲得一絲寧靜吧。 四月末,夏侯獻 自從到東堂任職快要一個月,他已經逐漸適應了散騎的工作。 這一日,他正好休沐。 夏侯獻本想去洛陽的集市上逛逛,剛要出門卻聽到了家僕慌張的聲音。 “少君,少君!” “何事?" “司徒公,王司徒,薨了。” 嗯? 夏侯獻有些詫異,詫異不是王司徒死了的這件事,而是為什麼這事會傳到他這裡。 仔細想想,倒也難怪。 王肅和自己算是同僚,人家把自己當回事才會把這事知會自己吧。 夏侯獻忽然想起前世,自己大學畢業剛入職沒幾天就收到了來自同事結婚的請帖,當時自己實在囊中羞澀,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然而,這兩件事倒不能相提並論。 畢竟王朗乃當朝司徒,位列三公,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參加他的葬禮的。 值得一提的是,王郎是病逝的,而不是被蜀漢丞相一句“蒼髯老賊”給罵死的...... 但他永遠活在某站的鬼畜區...... 夏侯獻乘著車駕來到了司徒府,此時的府內已是白茫茫的一片,王家眾人披麻戴孝的站在兩側,頗具禮儀的接待著前來弔唁的賓客。 耳邊還時不時的能聽到啜泣的聲音,夏侯獻徑直走進府內,走到了王朗的靈堂前。 他先是按照禮節揖拜,隨後和此時王家家主表示了節哀。 “子雍兄不必太過悲痛,司徒公一生為社稷奔波,我輩應繼承司徒公的遺願,努力前行才是。” “多謝奉明....”王肅顯然還沉浸在悲痛之中,他很努力的說出了幾個字。 夏侯獻又寬慰了幾句,就想要回去了,不過就在這時,他忽然注意到王肅的身旁站著一名女郎。 那女郎長著一張精緻玲瓏的臉蛋,雙眼皮,大眼睛,儘管美眸已經哭得有些紅腫,卻依舊柔情似水。 夏侯獻下意識的多看了一眼,女子身穿麻布孝服,卻也無法阻擋衣領下呼之欲出的美妙。 此刻,女郎正低著頭小聲哭泣,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夏侯獻很懷疑,她低著頭是否能瞧見自己的雙足。 嗯..... “想哭就哭出來吧,不過不必如此傷心,你祖父會在天上看著你呢。” 夏侯獻走到女郎身前,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話。 但話說出口,卻發覺有些失禮。 女郎微微抬頭,貝齒輕啟,“謝謝公子的好意。” 女郎的聲線酥酥麻麻, 一下子就刻入了夏侯獻的腦海。 話及於此,夏侯獻沒有多言,離開了司徒府。 回到府上的夏侯獻徹夜難眠,他時刻回想著那名女子的容貌。 他當時就猜到了,能站在王肅身旁的必然是王家家眷。 那女子看上去頂多豆蔻年華,斷不會是王肅的妻妾。 而王肅膝下有三個兒子,只有一個女兒。 那麼,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那女子便是王元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