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宴會(第1/1 頁)
“夏侯卿勿要多言!這裡還輪不到你發言。” 曹叡的一席話讓夏侯獻當場愣住。 他原以為曹叡很會樂意聽一聽他的建議。 然而他想錯了,曹叡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君王,他決定下來的事絕不允許他人多嘴。 顯然,曹叡這次是下定決心支援曹休了。 另外還有一方面原因,夏侯獻是之後才知道的。 作為散騎,尤其更低一級的散騎侍郎,能伴駕聽政就已經天恩浩蕩了。現如今的他還沒有資格規勸天子或者參與政議,除非天子自己問計。 當然了,這個潛規則是曹叡自己定的。 若是開了這個口子,那豈不是什麼人都跑過來決策國家大事,又或者對著天子一頓說教? 夏侯獻嘆了嘆氣,有些事情也不是自己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聽政結束後,夏侯獻灰溜溜的離開了東堂,今日他又一次認識了這位少年天子的手段。 雖說他只比夏侯獻大不了幾歲,卻已深諳帝王心術。 只是夏侯獻不知道,曹叡到底是真心為了社稷還是為了玩弄權術。 一週後,夏侯獻上值的時候聽到了一個訊息。 夏侯玄被左遷了。 跟歷史的軌跡如出一轍,曹叡因為他對毛曾表現出的不屑表示相當厭惡,所以隨便找了個藉口將他遷為羽林監。 這基本把夏侯玄上升路線徹底堵死,只能淪為與何晏一般的無所事事的冗官。 樓舍內,夏侯玄正在案几上收拾自己的東西,原本案几上錯落有致的筆墨、書簡等物被收拾乾淨後,顯得格外落寞。 “泰初兄....”夏侯獻張了張嘴,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無妨。”夏侯玄泰然道,“倒是奉明,日後在陛下面前可一定要注意言辭,為兄先行告辭了。” 夏侯玄拱手作禮,而後轉身離去,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對了,為兄明日將在府上設宴,不知奉明可有閒暇?” 夏侯獻想了想,之前已經拒絕對方多次了,這次再拒絕實在不太好。畢竟也做了這麼久的同僚。 “承蒙泰初兄相邀,在下必前去叨擾。” “甚好。”夏侯玄笑著走出樓舍。 翌日,夏侯獻如約來到夏侯玄的府邸。 話說這夏侯玄從年少時起就頗有名望,時人稱為“朗朗如日月之入懷”。 他的府中也是頗具文人氣息,大堂內主座後有一幅精妙絕倫的字畫。 據說那是出自大魏著名書法家鍾繇的手筆,鍾繇不僅書法上有頗高造詣,他在政務、軍略方面都頗有成就。 現如今大魏的太傅,便是鍾繇。 能得到如此位高權重之人的贈畫,可見夏侯玄交友之廣泛。 宴席內並沒有家伎表演歌舞,大夥只是坐著飲酒作樂。 雖說夏侯玄是左遷沒什麼好慶賀的,但他們還就真能聊得很開心。 “聖人無喜怒哀樂,其因在於聖人無情而有性。” “凡人任情,喜怒違理,顏回任道,怒不過分。” 說話的人是何晏,飲到盡興之時他脫口而出。 “彩!”丁謐、鄧揚等人擺手稱讚。 夏侯獻大眼環視了一圈,宴會上除了主座上的夏侯玄以外有八張席位。 何晏乃玄學的領軍人物之一,必是位於首席,而其他的諸如丁謐之流次之。 夏侯獻當然是自覺的坐在末席,一來是初來乍到本該低調,二來,他實在聊不來。 就在他百無聊賴的聽著幾人針對玄學理論激情辯論的時候,他身旁席位的一男子卻跟他打起了招呼。 夏侯獻一開始沒怎麼留意他,那人面相說不上清秀,但也白白淨淨,臉龐稜角分明,眼眶深邃。 夏侯玄也真是,按理說他應該一上來就為夏侯獻介紹一下的,但他似乎忘記了夏侯獻此次是初來乍到。 那男人開口道:“足下便是夏侯奉明吧。” “正是在下,足下是?” 男子彬彬有禮:“在下司馬師,字子元。” 嘶~~ 是你小子啊。 此時的司馬師跟夏侯獻同歲,也是剛過弱冠之年,眼神中還看不到那種殺伐果斷的狠意,甚至是還有些清澈.... “原來是驃騎將軍司馬公之子,久仰久仰。”夏侯作禮回道。 司馬師說道:“在下聽聞奉明剛剛出仕就在關中立下戰功,現在特被陛下闢為散騎,真可謂一飛沖天。” “今日聽泰初兄之言才得知,奉明不過方才加冠,竟跟在下同歲。” 喲,這司馬子元這麼會拍馬屁? 夏侯獻看了他一眼,“不知子元現任何職?” 司馬師搖搖頭,“說來慚愧,在下不才,還未曾出仕。” “子元不必自謙,有才之人終有一日定會有所建樹。”夏侯獻說道。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你可是將來權傾朝野的大將軍啊,急什麼。 “哎~子元和奉明在聊什麼呢?”夏侯玄忽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這時,他方才想起自己忘記為眾人介紹這位新友了。 夏侯獻無奈的站起來敬酒和在場的眾人一一相認。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