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王鉷的伎倆(第1/2 頁)
李倓尚未到,李隆基將李林甫、楊慎矜和王鉷宣召了進來。 畢竟外面酷熱,他也擔心年事已高的李林甫身體扛不住。 “啟稟聖人,臣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王鉷說道。 “說吧。” “建寧郡王身為皇族,在昌明坊聚眾而起,這是心懷異心,臣本不該說這話,但是為了大唐,臣還是要冒死直言,請聖人務必明察此事。” 李隆基其實也一直在糾結這件事,雖然楊玉環來求了情,他放過了李倓。 但那並不能徹底打消他心中的疑慮。 懷疑的種子是會生根發芽的。 李隆基廢太子李瑛,也不是說廢就廢的,而是等了一年多,不斷地觀察李瑛的言行,最後再一招致命。 所以李隆基這段時間,其實一直派人在觀察李倓。 如果說今天沒聽到高力士提起李倓那檔子破事,他依然懷疑李倓在昌明坊可能秘密籌劃著一些事。 可一個隨手賞賜一個廚子一千貫的傢伙,你說他在昌明坊籌劃什麼呢? 籌劃事情,不要錢的嗎? 那小子把錢當錢了嗎! 胡姬說買就買,還一口氣買十個! 每一個介紹人,居然還額外給三千貫的介紹費! 一想到這裡,李隆基就恨不得立刻讓人將李倓帶到他面前,親自揍李倓一頓。 錢,不是這麼糟蹋的! “王卿,你多慮了,建寧他……他就是個少不更事的孩子。” “那都是他裝的!” “你有何憑證說他是裝的?” “這……” 你裝,會視金錢如糞土? 建寧郡王的真面目就是,搞了個澄心堂,賺了點錢,開始飄了,開始膨脹了,開始揮霍了! 小兔崽子,大父今天不教你做人! “沒影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是。” 李林甫瞥了一眼王鉷,王鉷這傢伙整人的段位還是太低了,還得再仔細提醒提醒。 這時,外面傳來通報:“聖人,建寧郡王來了。” “讓他進來。” 不多時,李倓進了殿,走到前面行禮,說道:“臣參見聖人,恭祝聖安。” 李隆基板著一張臉說道:“在一邊站著!” “是。”李倓退到一邊站著。 他看見了李林甫、楊慎矜,還看見了王鉷,心裡難免升起疑惑,李隆基見大臣的時候,找自己過來做什麼? 李隆基瞥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李倓,不知道為什麼,就忍不住想罵他一頓,但還是忍住了。 李隆基對王鉷說道:“開始吧。” 王鉷看了一眼李倓,又看著李隆基說道:“臣要彙報京兆府和糴與租庸調的情況,這……” “說吧。” “但建寧郡王他……” “你不必管他,你就當他不存在!” 李隆基的語氣多多少少帶點情緒,這讓李林甫都感到意外。 聖人這是怎麼了? 是對建寧郡王有意見? 既然有意見,為何還在宰相和戶部彙報財物稅收的時候,把他召進宮裡來? 連向來會揣摩聖意的李林甫,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王鉷無奈,只好說道:“是,回稟聖人,今年京兆府的戶稅為10萬貫。” “10萬貫?”李隆基忍不住問了一句,“京兆府現在有多少戶人家?” “回稟聖人,京兆府現在有40萬戶。” 戶稅是李隆基時代弄出來的,之前的大唐是沒有戶稅的。 大約每一戶平均繳納250文。 李隆基說道:“繼續說。” “田租400萬石。” 李隆基問了一嘴:“田租已經開始收了麼?” “現在各縣在統計,400萬石沒有問題。” 租庸調裡的租,收的粟,這不是田稅,是丁稅,每丁每年繳納粟二石。 這其實不算重,唐初施行的均田制,例如每戶有田一百畝,按照這個時代的生產力,一年出糧100石,一戶平均6人,一戶迦納12石田租,還剩88石粟。 每人每天最多吃四斤,一天24斤,一個月720斤,一年也就8640斤。 而88石,等於斤。 按理說是有充足的餘糧的,即便徵收田租中需要百姓自己承擔損耗,也還有餘糧。 所以大唐初年,嚴格按照這一套稅制,百姓過的都相當不錯。 不過還有庸,庸是徭役的一種,叫力役,每年幫官府免費幹活20天,一般協調到農閒的時候,這也不影響田租。 另外,每戶每年交納絹二丈、綿三兩或布二丈五尺、麻三斤,稱做調。 這就是大唐的稅制租庸調。 租庸調的基礎是均田制,也就是國家給百姓分配土地,使耕者有其田。 只有這樣,百姓才能交租,才能吃上飯,有經歷去生產絹、綿等物品。 這是大唐的基礎國策,也是保證了大唐百年強盛的基礎。 租庸調每年八月開始收,九月入京,部分分配到地方。 不過王鉷為了急於邀功,七月已經催促京兆府各縣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 至少漂亮的資料已經做好了,這不就搖著尾巴到李隆基面前來奏報了麼? 一邊的李倓心裡嘀咕著:400萬石沒問題?王鉷你踏馬的說話不怕天打雷劈啊! 京兆府有200萬人沒錯,理論上來說,400萬石田租是正確的,但是京兆府一大部分的田已經被貴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