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走一步,算五步(第1/2 頁)
杜二郎說造一張紙的成本在30文,這顯然是按照自己的那一套計算的。 兩個月前,李倓的澄心堂,一張紙成本是10文。 按照邊際效益遞增的經濟原理,現在平均一張紙的成本恐怕只有不到5文了。 杜二郎絕對想不到。 如果他知道了,恐怕會更加瘋狂。 按照他知道的一天出3萬張紙的訊息,如果一張紙成本只有5文,一天就能賺1350貫錢,一個月是貫。 這相當於王鉷的13.5套豪宅,而不僅僅只是6套。 王鉷說道:“等等,你說那個劉志之前在你那裡打小工?” “是的。” “一個小工,哪裡有錢置辦造紙廠,並短時間內快速起家?”王鉷反問道,“你見到哪個小工能做到?” “這事草民也想過,草民認為劉志是遇到了貴人。” “遇到了貴人?” “草民思來想去,當日草民趕走劉志的時候,有幾個人到草民這裡來,讓草民給他們造紙,那幾個人衣著不凡,非富即貴,只是他們的要求甚是奇怪。” “什麼要求?” “說是什麼要造擦屁股的紙。” “擦屁股的紙?”王鉷訝然道,“紙豈能用來擦屁股!” “草民當時就拒絕了。” “所以你認為,那幾個人便找到了劉志,並給了他一筆錢來置辦造紙的器具?” “是的。” 王鉷站起來,來回走動起來。 他的一顆心已經開始狂跳。 多麼豐厚的利潤啊! 要是我王鉷把這澄心堂拿了過來,完全可以用大量的錢在朝中週轉更多人脈關係,對我的升遷絕對如虎添翼! 越想越激動,但王鉷還是保持著理智的。 王鉷繼續問道:“那幾個人的身份能確定嗎?” “倒是不能,不過應該是官宦子弟,穿的是絲綢。” “看來這澄心堂背後也是有關係的。”王鉷思忖道。 那這件事,恐怕就不是自己能獨吞的了,只能搬出右相來。 雖然王鉷是個無恥小人,是李林甫麾下的一條忠實鷹犬,栽贓誣陷無惡不作,但他卻十分聰明,非常懂得在官場的左右逢源,也非常懂得權力的運作規律。 王鉷如此這般想了之後,又忽然想起自己最近手裡那些事。 他不僅要幫李林甫處理韋堅案的其他涉案人員,現在最棘手的還要對付一個人。 誰? 楊慎矜! 王鉷為什麼要對付楊慎矜? 說起來,王鉷還是楊慎矜的表侄,兩人年齡相仿,從小玩泥巴長大,關係不可謂不好。 王鉷現在的侍御史職位,還是楊慎矜推薦的。 但楊慎矜卻奪了王鉷的職田,還經常對王鉷直呼其名。 兩個人接下了樑子。 韋堅案的直接原因是楊慎矜彈劾韋堅和皇甫惟明,但楊慎矜在李隆基面前卻沒有構陷太子,這讓李林甫很不爽。 現在李林甫就交代下來了,要搞楊慎矜。 可是韋堅案發生後,李林甫的胃口太大了。 不僅要趁機搞楊慎矜,還要搞掉左相李適之,以及戶部尚書裴寬。 這擔子都壓在了王鉷和吉溫兩個人身上。 眼下王鉷想要拿澄心堂,卻又確實擠不出時間去處理。 思來想去,王鉷對杜諶說道:“你先找幾個地痞流氓去昌明坊試試水,看劉志到底能搬出誰來,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的。” “是。” “事情做乾淨一些,不要被人抓到把柄。” “王公放心。”杜諶笑了笑。 只要王鉷願意出手,杜諶就決定事情基本無憂了。 畢竟王鉷可是當朝宰相身邊的紅人,要說他杜諶能給宰相府提供紙,那還得託王鉷的福。 五月二十八日大早起床,李倓就急匆匆跑到後院的水池邊。 這是他讓張暘安排人挖出來的泳池,長安的夏天實在太熱了。 不是說每年夏天,李隆基會帶皇族去避暑的嗎? 怎麼今天沒動靜? 大機率是跟環環玩得太開心了! “張暘!”李倓吼了一嗓子,見沒動靜,又吼了好幾嗓子,“張暘!張暘!” “郎君,郎君,奴婢來了……” 張暘急匆匆跑來,擦了擦額頭的汗。 “郎君有何吩咐?” “這水池裡的水能洗澡?”李倓指著那渾濁的水池。 “郎君恕罪,時間太倉促,而且郡王不能隨意大規模改變宅院,不能搬運石頭進來,只能挖一個坑……哦,挖一個水池出來,郎君就將就著用吧。” “磚呢?鋪一層磚不會嗎?” “磚太昂貴了。” “張暘,你不是在跟我說笑吧,我現在缺錢?” “郎君確實不缺錢,但是磚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李倓嘆了口氣,抬頭看著天空:這該死的生產力束縛! 磚要等到宋代才開始產業化,要等到明代,才真正普及。 這個時代,連長安和洛陽的城牆,都是用夯土。 “弄一些夯土過來吧。”李倓悻悻地轉身離去,“對了,澄心堂的紙最近出紙如何?” 張暘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道:“已經到七萬張了,最主要的是,現在坊內有一百多水碓日夜勞作,工匠們的手藝也越來越成熟,京兆府的竹子都已經長出來,原料也源源不斷。” “已經到七萬張了嗎?”李倓有些詫異,看來改善了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