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李林甫出手了(第1/2 頁)
李林甫沉思起來。 李林甫心中還是很震驚的,他萬萬沒想到,澄心堂背後的主人居然是建寧郡王。 吉溫小聲說道:“右相,下官覺得這件事可以大書特書。” “如何大書特書?” “建寧郡王才十六七歲,他哪裡懂得這麼多,名義上澄心堂是建寧郡王的,但肯定是太子殿下在背後支援。” “你是說,澄心堂其實是太子的?”李林甫不動聲色地問道。 “必然是了。” 李林甫又故意問道:“太子辦一個造紙所作甚,難道宮裡還缺紙不成?” 吉溫很配合地說道:“那必然是另有所圖。” “哦?”李林甫頗為訝然,“何所圖?” 吉溫又說道:“聚財為聚人,聚人為謀事,謀事為所圖。” “可有證據?”李林甫又說道。 “那澄心堂裡必然能搜到人證與物證!”吉溫補充道,“眼下澄心堂鬧出這事,可以讓長安縣衙門藉機搜查。” 李林甫又說道:“但既然是太子殿下之所,豈容隨意搜查?” 吉溫又說道:“無人得知是太子之所,下官這就走一趟長安縣衙門。” “但我聽聞長安縣尉顏真卿是一個硬骨頭?” “右相放心,那塊骨頭下官趁機一併剔除掉。” “好,此事你且全權處理,搜出個所以然再來找我。” “是。” 言罷,吉溫便匆匆離去。 李林甫表面淡定,心中卻已經激動起來。 韋堅案被李亨跑了,沒想到這麼快就送來了另一個機會。 而且這件事,完全可以與韋堅案聯絡在一起。 如何聯絡? 這還不簡單! 太子身為儲君,跑到民間去開造紙坊,還賺了這麼多錢,是何目的? 就和吉溫所說的一樣,那必然是用錢來籠絡人心,賄賂官員。 如何證明? 那就更簡單了。 吉溫出馬,以審問今日砍人案為名,抓一些澄心堂的人回來,一番審問,不就都出來了麼? 去年的兵部案,並不是六十名官員被吉溫審得全部貪汙。 兵部六十名官員能同時全部貪汙嗎? 這絕不可能嘛! 你可以說大唐朝堂的官員存在不少貪汙的情況,但你若說兵部所有官員全部貪汙,這個機率極低極低。 李林甫自己都不信,可偏偏吉溫就用手段,在沒有嚴刑逼供的情況下,把這件事辦成了鐵案,以至於李隆基差點崩潰。 既然兵部的官員們都能被吉溫玩弄於鼓掌,區區澄心堂那些工匠,對付他們,豈不是小兒科? 李林甫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但李林甫不知道,這件事他已經落了後手。 政治鬥爭中,真實的第一手資訊至關重要。 例如韋堅案,如果李林甫不知道皇甫惟明對李隆基說的那些話,他根本就不可能慫恿楊慎矜去跟蹤皇甫惟明,也不可能在上元節那天發現皇甫惟明和韋堅在景龍觀私會。 如果不知道這些確切的、真實的一手訊息,即便李林甫知道皇甫惟明和韋堅站在太子那一邊,他也無從下手去對付太子。 真實一手資訊的快速獲取,以及對真實資訊的再塑造,是李林甫權謀的核心。 前者需要大量密集的眼線,後者需要能不擇手段辦事的酷吏。 而要掌握這兩者,則需要己身手段的巧妙圓滑。 正如李倓所料,澄心堂的紙初見端倪之時,李林甫就已經安排人盯上。 右相的眼睛不僅在宮裡,還在長安,更在大唐。 想要在如此嚴密的權術操控者下,把自己的成果儲存下來,難度是極大的。 沒點特殊手段,根本不可能。 在李林甫的慣常思維中,他這些嚴密的佈局,太子李亨根本就逃不掉。 更別提一個小小的、毛都沒有長齊的郡王。 可惜他不知道,這一次,有用的第一手訊息都掌握在了李倓手裡。 下午的長安城,一如既往。 一個約莫三十幾歲的男子,帶著人回了衙門。 “明公,下官已經查問清楚。” 坐在衙門裡的長安令柳升看著眼前的顏真卿問道:“如何?” 顏真卿說道:“是張二保他們帶著人去澄心堂,說甚澄心堂的紙有問題,要澄心堂賠償,雙方爭論不休,便打了起來,那澄心堂的主人姓李,人們喚他小郎君,就是他砍了張二保手下的一隻手,打傷了幾個人。” 柳升問道:“那李小郎君的身份,可有查清?” 顏真卿說道:“明公何出此言,這件事明顯是張二保無理在先,他們佩刀而入,刁蠻勒索,乃匪患之行也!” “清臣之意,吾自然知曉,但張二保背後也是有人的,而那澄心堂能短短數月在長安城聲名鵲起,必然不簡單,此事得將雙方的底細都摸清楚。” 長安令柳升自聽了這案子,便知道此事並不簡單。 澄心堂這種地方既然能在長安城賺大錢,必然有背景,卻還有人不知死活去找麻煩,那背後肯定有人另有目的。 長安可不同於其他地方,長安別的不多,就是當官的多。 五品在地方上已經是天大的官,但五品在長安,那得縮著腦袋走。 可顏真卿卻不這麼認為,顏真卿說道:“斷案可根據事情真偽,惡便是惡,何須看背後人的臉色,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