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聽兒子話的後果(第1/1 頁)
李亨剛用完早膳,正在太子別院讀書,李輔國向他走過來,神色有些急切。 “殿下。” “何事?”李亨目不轉睛看著書,只是淡淡說道。 “確實有一些重要的事情。” 李亨這才放下書,看了一眼李輔國,然後讓周圍的內侍都下去。 待所有人都下去後,李輔國湊到李亨耳邊說道:“御史臺於今早上奏聖人,彈劾韋尚書和皇甫鴻臚。” (皇甫惟明此時是河西節度使兼任鴻臚寺卿,唐代一般稱呼中央官職,鴻臚寺卿是皇甫惟明的榮譽銜。) 李亨臉上那輕鬆的表情瞬間凝固住,突然盯著李輔國,震驚地說道:“你說什麼!” 李輔國又說了一遍。 李亨那張臉已經繃得像一張面具,儘量使自己語氣平穩:“誰彈劾的?” “楊慎矜。” “為何?” “說是韋尚書身為朝中重臣、皇親國戚,於昨晚夜會皇甫鴻臚,私交邊帥,有不臣之舉。” 聽到這裡,李亨如墜冰窖。 御史臺怎會知曉! “殿下,殿下……” 李輔國喚了兩聲,才將李亨從驚恐中喚出來。 “楊慎矜還說了什麼?” “殿下恕罪,奴婢只打聽到了這些,但此事現在已經傳開。” 李亨腦瓜子差點沒炸,這麼快就傳開,這說明楊慎矜是公開彈劾。 天寶五載正月十六日,備受大唐聖人器重的刑部尚書韋堅遭到彈劾,一時間朝堂上下風雲詭譎。 韋堅還有另一個身份,皇太子的大舅哥。 所有人都知道,宰相與太子明爭暗鬥。 這件事,無疑將兩個人的鬥爭擺到了檯面上。 這個看起來尋常的上午,卻不尋常。 當然,身為大唐皇室邊緣化人物的李倓,此時並未感知到風波的存在,將那些製造的工序給張暘後,他就又躺在榻上呼呼大睡。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李倓(tan)被張暘喚醒了。 “郎君,郎君。” “何事?”從睡夢中醒來,李倓有些不悅地問道。 “李中官在外面,說要見您。” “李中官?” “太子殿下身邊的李中官。” “李輔國?” “是的。” 李倓怔了怔,就是十一年後要給自己端藥的那個死太監? 當然,大唐不稱呼閹人為太監。 “他來作甚?” “說是太子殿下有請。” 太子? 李倓起身收拾了一番走出去,李輔國見到李倓後,笑道:“三郎,太子殿下請你過去用膳。” 當李倓再一次到興慶宮的時候,這裡比昨晚要森嚴得多。 畢竟這裡可是大唐的權力中樞,在李隆基時代,比大明宮的級別還要高,一般人根本不能隨意進出。 像李倓這種皇孫,也是要有太子的人引進去。 李倓走到李亨面前拜道:“參見阿耶。” “你來了。”李亨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坐下來,先用膳。” 李倓落座,等用完膳,李亨又命人送來茶。 “三郎平日在宅院都做些什麼呢?” “也並無它事可做,睡睡覺,騎騎馬,讀讀書,日子有些清閒。” 李亨點了點頭,突然說道:“你昨天跟我說躺平,是吧?” “我是有這麼說過。” “你又說什麼都不做就能贏,是吧?” “是的。” “為什麼呢?” 李亨問的很認真。 這讓李倓立刻意識到可能發生了某些事情。 莫非韋堅案已經發生了? 看來李林甫的動作夠快啊,抓住李亨的把柄後,命人連夜加班寫彈劾奏疏。 在搞死李亨這方面,李林甫可以說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雞早。 “阿耶想聽真話,還是讓您高興的話呢?” “當然是真話。” “阿耶有沒有想過一個關於大唐太子的問題?” “什麼問題?” 李倓說道:“在阿耶之前的所有大唐太子,都居住東宮,且與宰相關係和睦。” 李亨臉上的表情沒多少變化,依然一臉的和悅,但內心卻已經泛起波瀾。 大唐太子的確從李亨開始不住東宮了,甚至不能與東宮官往來,作為當事人的李亨再清楚不過原因。 大唐太子以前的權力非常大,東宮官員配置齊全,完全是按照一個小朝廷在配置。 現在李隆基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收回太子權力。 但李亨卻認為,這只是暫時的。 至於是不是暫時,李亨自然看不清楚,可作為穿越者的李倓卻非常清楚。 中國歷史上的太子地位變化,就是從李亨開始,此後歷朝歷代,太子的權力被急劇壓縮,根本不是什麼暫時的。 這是皇權進一步集中的體現之一。 “李林甫為人奸詐,他一直想擁壽王,後來你阿耶我被立為太子,他與我沒有信任根基,想要扳倒我也是正常,與我不合更加正常。” “但他怎敢三番五次公開針對大唐太子,未來的大唐聖人?”李倓淡淡地說道,“難道他不知道太子有朝一日繼位,會對他清算麼,即便他年事已高,難道他不考慮他的家人麼?”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