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無辜·有辜(第1/2 頁)
此時,路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三人漫步在月色中,晚風拂面而來。隨風而來的是山坡上那片盛開桃花的芬芳,此時已是人間四月天。 恍惚之間,楊筠松想起了那棵老榕樹,還有榕樹下的檀香屋,還有那個月華如練的夜晚,還有那個畫中人。如今畫軸隨在他身邊去到海角天涯,其中滋味竟似有些斷腸。 “楊先生,今晚那個向先生可是你的同行。”小方笑嘻嘻地道。楊筠松點頭稱是。小方接著又道“你覺得那個人風水學問如何。是你的好,還是他的好。” 楊筠松答道“自然是他的好。” “楊先生深不可測,是個世外高人。向先生只是個市井中靠風水之術謀生的,豈能跟楊先生相比。”張晚喬江湖歷練久了,見多識廣。他早就看出楊筠松不是平常之人。 轉過街角,遠遠的就能看到街尾的那棵大槐樹。披著月光的大槐樹此時看上去就像個慈祥的長者,正在小心翼翼呵護身前的夜槐客棧。一切都顯得那麼祥和,那麼溫馨。 街兩邊店鋪都已關門。 一條很長,但是狹窄的街道月色下靜悄悄的。純潔、柔和的月光在此時,此地竟變得像刀光一樣耀眼,刀刃一樣鋒利。 一聲淒厲的哨聲劃破長空。 轉眼間,街頭,巷尾,房頂出現十幾條鬼魅似的黑衣人,將楊筠松三人圍在街當中。 黑衣人持刀將三人圍在長街之上。沒人開口問話。只見左邊黑衣人用手比了個二,右邊黑衣人比個三。跟著搖了搖頭。中間黑衣人做了個手起刀落的手勢,兩邊黑衣人便又點了點頭。 一眾黑衣人便如手中長刀一樣冰冷,只待中間之人號令,便要掩殺過來。 楊筠松一眼看出中間黑衣人便是這幫殺手的領頭。他雖不願殺傷別人,但別人要他性命他也不願。 有時候制止殺戮最好的辦法就是殺戮。 月光下也不見楊筠松如何動作。但覺他身形一晃,人已出現在黑衣人面前,揮手就朝他前胸要害拍落。黑衣人這一驚不小,自己這一邊正待出手,敵人轉眼攻到身前,自己反倒是成了防守了。 黑衣人閃身急退,旁邊兩名黑衣人迎了上來。左邊一人使的是厚背砍刀,只見他左一刀,右一刀,中間一刀攔腰斬來。刀勢行到半空,刀鋒一立,實招卻是當面劈來。 楊筠松見他刀勢凌厲,也不用力與他相爭。身形一閃,竟從他的左邊掠到右側,正好躲過這一招。黑衣人一刀落空,就勢順回刀身。卻用刀抦去撞擊楊筠松胸口。只是這樣一來,他自己的右脅也空門大開。楊筠松看準時機,欺身而上,伸出手指在黑衣人的右胸期門穴上點了一下,黑衣人頓時癱軟在地。手中刀抦也撞在楊筠松胸口,只是那時已發不出力來了。 楊筠松一擊得手。背後刀刃破空之聲驟起,楊筠松也不閃避,身子隨著刀風而動,右手凌空一抓,堪堪抓住刀背。此時刀刃距他脖頸處僅有數寸。黑衣人長刀被制住,左手起處,手中亮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匕首劃破夜色,徑自朝楊筠松咽喉抹來。此時兩人相距不足三尺,匕首來勢快逾電閃,眼看著楊筠松就要折在刀下。 楊筠松目中寒光一閃,右手力透刀背,“嗆”的一聲,刀身竟攔腰折斷。楊筠松順勢將手中斷刀一帶,斷刀立時護在脖頸處。閃著寒光的匕首“錚”的一聲,抹在斷刀上,發出刀劍撞擊的刺耳聲。 黑衣人一擊不中,棄了手中斷刀刀柄,右手手腕翻處,又亮出一柄匕首來。楊筠松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迎著匕首便撲了上去。黑衣人右手匕首當胸刺來,左手匕首使個“撩刀式”,自下向上朝揚筠松腹部劃去。揚筠松身形似定未定,右手胸前拂過,將當胸刺來匕首引開,手上去勢未消,瞬間化掌為指,輕輕的點在黑衣人腰腹間的督脈上。黑衣人喉頭髮出“咯”的一聲,登時昏死過去。那手“撩刀式”也只使到一半。 黑衣人在此伏擊三人,事先是有周密計劃的。不料楊筠松上來便出手攻擊,轉眼己方已被放倒二人。這卻是計劃中沒估計到的。現在伏擊變成了被攻擊。一時之間,張晚喬和小方站在那裡倒成了看熱鬧的。 黑衣人圍在那裡死死盯住楊筠松,並沒有上來攻擊的意思。楊筠松將手負在身後,也冷冷的盯望黑衣人。 只聽得一個黑衣人說道“我們是忠武軍鹿晏弘部下。奉命前來剿殺絲茅墟明教餘匪張晚喬,方小覺。經過我們調查,你只是一個路過的客商,與明教並無瓜葛,你可以走啦!” 黑衣人說的冠冕堂皇。言下之意是:你不是明教中人,我們不殺你。事實上是,你是明教中人,我們也奈何不了你。 這時張晚喬走了過來,說道“楊先生,此事本就與你沒有半點關係,我們也不想牽連於你。你先走吧!” 轉身衝著包圍的黑衣人大聲說道“這位楊公子只是在我店中吃飯的客人,從頭到尾都不知我身份。你們不能亂殺無辜。” “有時候,我想亂殺無辜,可惜殺不了。到頭還差點被無辜殺了。”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