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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袍襟,阿茉被驚動了些,然而懶得睜眼,便翻了個身,小貓一樣窩到了夏侯頗的懷裡。夏侯頗心底湧上一股暖流,擁著她輕輕拍著,很快阿茉又沉沉睡去,手指卻纏繞著夏侯頗的衣帶,不容易解開,夏侯頗乾脆不解,外面他的侍從急得不時輕咳、拍手,他總不理睬,那一日,汝陰侯夏侯頗無故沒有早朝,並且連清明的朝祭也一併缺席了,因此被御史彈劾,處罰了五百金。
阿茉知道此事後,笑問夏侯頗可心疼,夏侯頗慨然嘆道:“古人千金為買一笑,五百金能換得溫香軟玉在懷,夫復何求?”
作者有話要說:
☆、宮門一入深似海
武帝建元三年,秋。
前方與匈奴的戰事吃緊,長安城中依舊歌舞昇平。
汝陰侯府高朋滿座,今日阿茉遷居蓼蕭閣,夏侯頗便擺下酒宴慶賀喬遷,舉行紅葉會,宴請京中王侯貴戚。若說京城中的豪門中誰家的宴會最值得期待,那毫無疑問是館陶長公主與平陽公主兩府。且不說兩府權勢燻灼,在皇帝那裡,但有所請,無不照準;也不說府中筵宴的奢華靡費,即使豪門大族也難以與之比肩;單就說宴中助興的節目,其精妙絕倫,便令人宴前翹首期待,宴後回味無窮。
館陶長公主在任何事情上都不能允許自己落於人後,因此府中的歌舞伎數量過百,在那位董君的訓練之下,技藝超群,常有出人意表的演出。而阿茉原本無意於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爭勝,府中的歌舞伎不過是教養來閒暇時光愉悅自己的,自從下嫁夏侯頗之後,夏侯頗親自調教,加之汝陰侯府原有的歌舞伎,花樣翻新,踵事增華,也常有不俗的表現。更何況,夏侯頗其人心思細密,頗多巧思,平陽公主家的宴會便更多些優雅新穎,人人皆道長公主不如。那做姑母的心中暗暗不忿,阿茉卻渾然不覺。
此時酒已半酣,阿茉與十幾位女眷坐於閣中,透過簾櫳觀賞外面計程車大夫們曲水流觴。這是夏侯頗新近發明的很新穎的玩意兒:藉著園中曲折往復的流水,主賓們隨意散坐於溪流邊上,主人從上游放下一隻酒盞,順流而下,停歇到哪位客人的身邊,哪一位就得即興賦詩一首,旁邊有樂伎擊鼓助興,一通鼓罷,如詩不成,則罰酒一杯。
這真是新雅有趣的遊戲,賓客們都知道公主坐於簾內觀看,也都不肯苟且,各自拿出渾身解數,或吟或唱,異彩紛呈。夏侯頗善盡地主之誼,所選詩題無不與紅葉相關,善詩者固然可以一展大才,口拙者亦可以勉強敷衍,不至當場出醜。
阿茉隔著紗簾看去,園中層林盡染,映襯得近處的清流越發得凝碧清澈,那滿園的賓客大都是夏侯頗精心挑選的少年才俊,穿著華麗的衣裳,有的垂襟而坐,有的嘯傲不羈,有的醉態可掬,有的半臥于山石,在遠處的紅葉與近處的黃菊的掩映之下,美得像一幅畫。室中的諸位貴婦全都嘖嘖讚歎,阿茉也不禁展眉微笑。
在她聽來,詩寫得最佳的應是東方朔,然而其人落拓不羈,從宴席開始,便豪飲無度,此時他醉臥在溪邊的一塊青石之上,衣袖垂落到溪水裡都渾然不覺,還只管喚小侍給他斟酒,真正是放浪於形骸之外。
這些年,東方朔一直鬱郁不得志,他表面上無所謂,其實也很是惆悵,曾私下向夏侯頗請託,想走平陽公主的捷徑。但是阿茉雖惜其才能,卻惡其品行,尤其是他在招惹了衛少兒之後,便將其母子置之腦後,從不過問,致使衛少兒失意至今,所以阿茉不肯為他在皇帝處周旋。原本阿茉以為此人不過是個喜新厭舊的輕薄兒,誰料此種說法放在東方朔身上猶嫌太輕,他竟是一年換一個新婦,將一年所積家財以及皇帝的賞賜全部用來打發舊人、迎娶新人,迎來送往地好不熱鬧。據說他新近的妻子是個賣花女,只因相貌標緻,便被偶然買花的東方朔看中,三媒六聘地娶進了家門,讓世人也不知該替那女子慶幸呢,還是為她的將來擔心。
一直垂頭侍坐於簾側的衛少兒到底是沒有忍住,她輕聲喚來一個小僮,吩咐了幾句,那小僮便徑直跑過去,將東方朔扶起,又將他垂落溪中的衣袖撈起擰乾。此舉惹來了主人夏侯頗的注意,他笑嘻嘻地命侍從取來自己的一件外袍賜予東方朔,東方朔也不客套,換上那華麗的衣袍後,便將自己的那件寒磣的袍服順手賞賜了扶他的小僮。
阿茉見衛少兒滿臉關切的樣子,也覺得可憐,便吩咐她道:“少兒,你去跟君侯說說,客人們的酒已沉了,可否來一段歌舞助興醒酒?”衛少兒答應一聲,轉身退出,阿茉知道她自然會去向小僮討來那件舊袍——女人總是這麼傻的。
不大一會兒工夫,兩隊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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