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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訴你爸,他自己的媽都搞不定找我有什麼用?我不是他和他媽之間的傳話筒。”說著,唐相憐把女兒手裡的電話機按掉。
在聽到對面媳婦把電話按掉的剎那,杜博芮鬧哄哄的腦子裡突然一個霹靂,清明瞭下來。
他媽是錯的,因為錯的離譜,導致到他現在的婚姻變成了這樣一個狀態,沒人能體會到他心頭有多苦。相反,他弟弟杜玉清,看得出來,是真心喜歡宋隨意的。宋隨意,是真心喜歡他弟弟的。
這樣的婚姻,曾經是他的夢想。
他拿起了外套和車鑰匙,走了出去。
杜母其實沒有走遠,就是鬧鬧,給大兒子擺臉看,無論如何要大兒子拿出個態度出來,當然是為了她赴湯蹈火。
結果見杜博芮出來以後,連聲招呼都沒有和她打,徑直走去開自己的車。
王淑芬看著都傻了眼,喊:“博芮,你沒有看見你媽嗎?”
杜博芮沒有回答。他和杜玉清一樣,心裡其實很清楚,他們的這個姨媽閒著沒事,最愛到他們家煽風點火。
“博芮!”王淑芬跺腳。
眼看杜博芮開了車就走。
杜母的臉黑成了上面的烏雲:“看來這兩個兒子都不能指望了,還說不讓封兒回來?他們兩個明擺著對著我幹了!”
王淑芬感慨一聲:“這樣吧,姐姐如果需要,我來聯絡那邊讓封兒回國。”
“好,趕緊給我打這個電話!”
聽杜母鋼鐵般的聲音,王淑芬小心地提起:“我看,好像也不是玉清出事了,比較可能是——”
哼。她不是傻子,能聽不出來嗎?肯定是她那兒媳婦出事了。但是,她肯定不能承認。承認了這事兒,豈不是給了自己兒子陪兒媳婦的藉口。
杜母陰冷下臉:“要是他爸回來問起,就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說他們不肯告訴我們,讓我們白白擔心。”
王淑芬笑了:“姐姐這麼做就對了,聰明瞭。”
杜博芮開車,找到了杜玉清他們在的二院。進門,看見了吳俊澤。
吳俊澤看見他,含了下頭:“剛好,博芮哥你幫我個忙,有個電話一直打不通。”
“你打給誰電話?”夾著公文包走來的杜博芮問。
“宋隨意她爸爸。玉清的岳丈。說是出差在外面,聯絡不上。”吳俊澤說。
杜博芮聽見他這話,知道自己路上想清楚後的答案是對的,問:“人呢?”
吳俊澤帶他來到了監護病房,指著裡面玻璃窗內:“到現在都沒有醒,已經過了快一個鐘頭了。”
杜博芮只往裡頭望了一眼,弟弟低著頭的背影令他心頭一酸,立馬轉回臉去。
“我來聯絡。”杜博芮沉下聲音說,“我是他大哥,這事兒他做不了的時候,我有義務幫他做。”
吳俊澤聽完他這話就放心了。
可杜博芮不放心:“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醒?你們不是醫生嗎?沒有想辦法嗎?”
“失血過多。發現太遲了。手術前已經有感染徵兆。現在暫時只能觀察。”
“會醒來嗎?”
“不知道。”
*
宋家的宋奶奶,晚上一個人在家裡。其他人都走了。宋奶奶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為什麼心裡哪兒鬧的慌。
半夜的時候,有個人敲響了宋家老屋子的門。
宋奶奶壯起膽子,走到門口喊了聲:“誰?”
“我是杜家的,叫博芮,玉清他大哥。”
杜家,豈不是宋隨意那丫頭的夫家。上回那個杜玉清來到她這老屋,鬧得她家裡雞犬不寧,宋隨意那丫頭就此也沒有回來。
宋奶奶皺著眉頭,總覺得孫女宋隨意這門婚事,說差不差,說好麻煩事不少。而這樁婚事還是她開的頭,總得她這個老人家來收拾殘局。
套上鞋走到了門口,宋奶奶警惕地從門縫裡往外望了下,見那男人的面孔是有點像杜玉清,於是開啟了門。
“半夜三更的,到我們家來。”宋奶奶的語氣不太好,想也知道這會兒親家上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是不是隨意那丫頭做了什麼事了?”
“沒有。”杜博芮低聲說,“奶奶,我們聯絡不上她爸爸。”
“她爸爸。”宋奶奶吃驚地說,“要聯絡到宋隨意她爸,只有隨意一個人能。其他人都不能。”
“為什麼?”杜博芮比宋奶奶更詫異,宋二叔難道連老人家都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