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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地想,那時候他究竟是想活著回來,還是就想死在路上不讓我們任何一個人知道。甚至這三年每次沈家來人我都有一個惡毒的念頭,越之要是就此死了倒也挺好的。不吃藥,不難受,不用挨我罵了,多好!”
杜喚晨有些發怔,手下意識捉牢沈嵁發涼的手,彷彿這樣生命便可得到挽留。
“你不是一個好大夫!”他訥訥地說出不著邊際的話。
淚從師良甫的眼眶裡滾了下來。
“因為我治不好越之的病。”
“不,因為你已是他的朋友。摯友!”
師良甫慘笑:“他就是有這種本事啊!讓站在對立面的人都渴望和他做朋友。你可以跟他喝酒,也可以同他講風月,一手提著刀一手端著筆,他實在是個不無聊的人。所有的朋友都喜歡他,可他還是活得不好。”
杜喚晨眼底劃過一絲痛意:“他不開心!”
“想不開,放不下呀!”師良甫眸色又冷了,含著隱約恨意,“朋友再多,給不了他想要的家。而恰恰是家人,卻是世上待他最薄情的人。哼,嫡庶,尊卑,規矩狗屁,狗屁規矩!”
他罵著世俗,也罵人。
扯開的話述重又續起,說起六天前在四海鏢局遭遇種種,便連柳提都不自覺漲了個調門。
外人尚且知冷知熱忙照應,自家府上倒出了惡僕來欺主。
義氣如江百舸,客房來不及準備,索性騰出自己的臥房安置沈嵁,端盆遞水,照顧得無微不至。直等師良甫來了,施針與沈嵁安穩了病情,始見他鬆了口氣,跌坐一旁揩揩滿臉的汗。
好容易沈嵁漸漸甦醒過來,胸口一大片金針扎著尚不曾取下,外頭進來小廝通報,說沈家主母遣了人來接大少爺回府將養。因沈嵁還不便移動,江百舸本意是想叫來人傳個訊息回去,且留沈嵁住下,待到明日再走,遂讓將人領進內院來。想不到兩個趕車的態度甚為生硬,不但拒絕江百舸的提議,又藉口夫人交代不敢違逆,竟不顧師良甫阻撓,想要強行搬動沈嵁。
金針還嵌在穴上,豈是兒戲的?若有閃失斷在肉裡,真可要人性命。同為府中下人,柳提對沈嵁一貫忠心,自然見不得傭工如此失禮。他人雖小,可天生比同齡孩子身量高,如今更還比江百舸高出一個頭去,站在人堆裡從來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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