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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發悶,按住心口直嘔了出來。
“血——”凌鳶一把將他擁住,扯起嗓子喊三爺爺,喊得人來去請舅舅。
尚有安匆匆趕到,痛心疾首。
“痴兒啊,因何總自苦?”
沈嵁靠在師父懷裡,求解,難解。
“親恩厚重,師父,欠孃的我還清了嗎?還得清嗎?”
尚有安搖頭:“替誰還?替誰還吶?”
誰是誰?他又是誰?
沈嵁覺得自己從來沒想明白過,大約永遠也不能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夜兩更,我也學學少寫字,多分章~~~
第59章 第九章、噬情【一】
這世上與沈嵁關係最親的三個人生平頭一次坐到了一起。似熟悉還陌生,竟久久無話。
“嵁兒……蒙您費心了!”
沈彥鈞一聲致意打破了沉默。
“沈公見外了!”
尚有安捻珠含笑。
“他瞞得牢,從不在家人面前提起師父。”
“在我這兒他也說的少,三句話倒有兩句半講父母兄弟。”
“很怨吧?”
“從未有!”
沈彥鈞很意外。
尚有安別有意味地瞥了眼悶聲不響的沈晴陽:“來風鈴鎮是為了見弟弟,然後才是探望師父。弟弟不在,他便不來了。那樣蠹頭蠹腦的孩子怎麼可能說弟弟一字的不好?又怎會說父不好母不好,家不好?他從來都只覺得,是自己不好!”
晴陽不由自主晃了下,眼淚墜落。
沈彥鈞也默不作聲,偏頭落寞地望著門外。
天將向晚,風裡有了涼意。
“請二位過來,是許多年裡老朽心中總有困惑。”尚有安穩穩坐著,手中的珠串不緊不慢地捻轉著,任由穿梭的風將香菸擾亂,眸光沉定,“一直都是孩子依約來見,總是秋天,直到晴陽離開那一年。你春天走的,五月節前我在花圃的小屋臺階上拾到一封書信。也不能說拾到吧!畢竟這串珠子也好好地壓在信上。”
尚有安手上是一串盤得生了珠光溫潤似玉的白菩提念珠,一十八粒珠子,每一粒上都精心雕刻出蓮花燈籠的紋樣,當寓意白蓮生香,心有明燈。
“他應該在屋前等了很久。”尚有安還在笑著,看起來慈悲,“容寧當家後,我很長時間不願意走出靜思園。五弟勸不動我,便只拜託我幫幫孩子。可我幫得其實並不怎麼用心。我以為心結心魔是要各人自去消解的,一生誦經都未敢說參悟,我能做的只是教給嵁兒另一種思考問題的方式。至於他能不能領會,是否解脫,便是他的業果,他的功德。因此一年我只見他一回,且只許我見他,他不能在別的時間來尋。所以他只能傻傻地等著,好像撞大運一樣盼著我或許會路過。奈何終究,是錯過了!”
崇佛之人停了指間的捻轉,將膝前泛黃的封筒往父子二人面前推了推。
“曾經他問,若有一天無處可去了,師父可還要他。然而他真的想不通走不動又不敢回家去的時候,卻找不到師父了。信裡只說弟弟去了浙南,家業繁忙恐怕不能年年守約來見,佛在心中,教訓在心中,他這個弟子永遠惦念師父,祈盼師父平安康健。字字句句都好疏遠,全是客套。我猜他是難過了傷心了,不敢告訴師父,寫一些不痛不癢的話,就好像在我面前裝著笑一樣,一眼就能看穿。可即便這樣,我還是沒有走出這鎮子,走不出我自己的牢。師父沒有管他!”
晴陽始終垂著頭聽著,手裡捧住那封信逐字逐句反反覆覆默唸,念得手止不住地顫。
“不,是為父之人失格,委屈了嵁兒!”
沈彥鈞眼神有些發怔,雙拳攥得好緊。
晴陽微微抬起頭望一眼父親,又看看尚有安,面色發白。
“你們都說錯了,真正對不起哥的是我!”悔恨太深,淚都無用,便漸漸幹了,“我應該說出來的。說出來,就不會有後來,哥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三段分裂的記憶終於拼湊到一起,還原了一個千瘡百孔的沈嵁。
所有人戰戰兢兢地過了三天,都在期盼著一個結果。柳提不確定其他人的期待裡各類情感的結構比重,他只想少爺能醒過來。哪怕瘸了癱了甚至傻了呆了,他只要少爺是活著的,那樣就好了。他本就是被買來伺候人的,他身體很好,可以伺候少爺一輩子。
所以柳提擔心得要命!
因為他很怕也有些討厭的師先生這幾天竟不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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