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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凌家當主的長女凌鳶,總管冉雲的公子冉清晏,當主夫人義弟沈晴陽家的一雙孿生兒女沈曠和沈涵,領著各自更小的弟妹一起坐在他們大伯傅燕生的伶仃閣遊樂室裡,出不去也玩兒膩了,終於百無聊賴地開始八卦大人們的種種“壯舉”。
倒也不怪孩童們如此有閒情逸致,實在伶仃閣的主人傅燕生太不會帶孩子。頭一天在幼子茂茂的軟磨硬泡加撒嬌賣乖的溫情攻勢下,勉為其難當了回孩子王,使出渾身解數表演完整套雜耍技藝,本想博得孩子們激烈喝彩。不想凌鳶那幾個大些的丫頭小子早看多了這番表演,甚至坐在場下不是拆穿戲法的機關,要麼就分解講演各種招式的練習訣竅,搞得傅燕生全沒了繼續下去的慾望,很是悻悻。
夜裡頭團結一致的娃娃們集體宿在閣內,一人一套被褥並列排開好似武館的舍寮,大的哄著小的,小的鬧著大的,嘰嘰喳喳直到深夜才徹底消停。
第二天一早,精力旺盛的小茂茂第一個醒,赤著腳走過簷廊摸進父母臥房,跳到榻上又蹦又叫活活將傅燕生夫妻倆從睡夢中嚇出來。妻子拾歡知道,傅燕生向來是起床氣很重的人,睡不醒的情況下他的脾氣可以從畜生無害直接跌到禽獸不如。若是直截了當發洩出來還則罷了,就怕迫不得已憋著,憋一頓飯兩頓飯,憋過一天去,那這人可就糟糕不好了。
不是說他人不好了,而是他周圍的人要不好。
“大伯伯成親第二天,宿醉,頭疼,起不來睡不好。那臉黑得,把前一天鬧婚宴的我爹他們都從床上拖起來,聽他唱了一天的南戲。聽得三叔直接吐了,歡老大回去就發燒。”
凌鳶當年已懂人事,許多經歷都有印象,說得繪聲繪色,幾個小的聽完臉色都不太好。就連三歲的茂茂也面露懼意,開始擔心起自己的腳。
西西把他抱在身側,學出一副姐姐的樣子,笑嘻嘻問他:“你擔心腳幹什麼呀?”
茂茂奶聲奶氣地回答:“爹爹撓腳底板,癢到骨頭裡。”
西西渾身一抖,小年和東東直覺頭皮上狠癢了一把,面色愈加難看。
“不過,”凌鳶繼續補充,“後來聽娘說,他們也都是前一天喝多了,沒歇好,報應!”
小年垂瞼乜斜:“姐姐說話真是大喘氣!”
東東拍著胸口一臉劫後餘生:“還好!我真怕燕伯伯唱戲是什麼魔音入耳。”
“不會的!”西西彷彿很瞭解,“在浙南的時候,我聽過燕伯伯哼曲兒,可好聽了。他唱戲定管不會差。”
凌鳶摸著下巴顯得苦惱:“嘖,可惜燕伯伯今兒心情不好,不肯陪我們了!”
幾個小的齊齊看向凌鳶。
“幹嘛?都看著我做什麼?”
小年先說:“是姐姐提議我們來鬧燕伯伯的。”
東東補充:“燕伯伯兩晚上沒睡好了,歡老大說他的臉就叫生無可戀。”
西西附和:“對的對的!燕伯伯臉色真是難看。”
茂茂癟嘴:“爹抱娘鑽後山,羞羞!”
凌鳶撲過去捂住茂茂的嘴,嘴角抽搐:“呃呵,茂茂,燕伯伯和伯母去山裡走走透透氣,跟羞羞沒關係。詞語不好亂用的,曉不曉得?”
茂茂眨眨眼,似懂了,於是凌鳶放開手。結果茂茂張口又說:“男娃娃女娃娃抱抱,羞羞!”
凌鳶頭皮都炸了,心急慌忙再捂住茂茂的嘴,扭頭把另幾個小的掃了一圈。看見小年低頭狀似認真地觀察自己的指甲,東東老老實實看外頭實在沒啥可看的園景,西西則在趁機跟凌鳶的二妹妹凌鸚普及:“你以後要當心哦!不可以隨便讓男孩子拉拉手親親臉的,會浸豬籠喲!”
凌鳶差點兒沒昏過去,一個爆慄敲過去打蒙了西西,直將五歲的凌鸚搶在懷裡又抱又哄:“苗苗乖哦!不聽西西瞎說。忘掉忘掉,什麼都沒聽到。”
凌鸚與姐姐不同,生得甚為乖巧,不聲不響的,姐姐說什麼便只管點頭,顯得比東東還老實。
凌鳶放了一半心,另手把茂茂也拽過來,教育他:“你也不許再說了!不然姐姐撓胳肢窩,癢到你五臟六腑。”說著,手就繞到他腋下呵癢。小童咯咯笑著滾在墊子上,嘴裡求饒:“不要不要,姐姐不撓胳肢窩!茂茂聽話的,姐姐救命!”
就這樣,鬧了一場,終於又回到最初大眼瞪小眼的無聊狀態。
西西猴兒性最坐不住,賴皮樣跟凌鳶磨:“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好去探望大伯伯呀?要麼我們去街上溜達會兒吧!不走遠,就去買個蜜餞點心啥的。關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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